看她是真的這麼想,臉色並無勉強不悅,崇熙帝便沒有繼續堅持,用完膳就回正陽殿了。不過沒過多久,福滿帶著他的賞賜來到靈犀宮,交給岑月,說是皇上給昭妃娘娘家人的。
“怎麼好每回進宮都拿這麼多東西回去?娘進宮來是陪你說話解悶的,又不是來打秋風的。跟皇上說一聲,這些東西我不能收。”李二花看到擺在面前的那麼多賞賜,那麼多好東西,先是愣了半天,上手摸了下,接著就連連搖頭道。
這話叫留在殿內伺候的老嬤嬤、清芽幾人忍俊不禁,看向她們娘娘。
岑月無奈地笑道:“娘,皇上賞賜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您放心便是,我看過了,沒有什麼太惹眼的,正好日後咱們家留在京中都能用得上。不會有人說什麼閑話的,太後和皇上都允許的事,你就安心帶回去吧。”
“真的沒事啊?不會給你招麻煩?”李二花再三確認道,得了女兒肯定的眼神,心才總算是踏實了。
安撫好她,岑月又問起了家中最近的情形,還有小弟前段時間出風頭的事。
“家中一切都很好,有皇上吩咐的人幫著,你爹跟我在東巷子裡支了攤子賣豆腐,沒什麼麻煩。阿珏也還好,前些日子他每天都出去那個福、福盈樓參加文辯,聽說是出了次風頭。不過你也知道,你弟弟一向報喜不報憂,他在外頭有沒有遇到麻煩,我跟你爹都是不知道的。”
岑月聽著點點頭,小弟的確是那個性子,應該說,她阿兄和小弟都是一樣的,慣於報喜不報憂,總想著不讓家裡人操心,結果出了事,家裡也不知曉。上輩子不就是這樣。
想到阿兄,她忽然記起還沒跟家裡說阿兄可能會回京的事,趕忙將皇上對她說的,阿兄今年可能會回京一事說與娘親聽,然後又叮囑道:“但是這事還做不得準,娘您回去跟爹說一聲,心裡有個數就好,先別對外說。免得有什麼麻煩。”
李二花看她難得神情嚴肅,也跟著緊張地點點頭。
說完這事,二人如尋常母女一樣說起了旁的閑話,說說笑笑間,時間一晃而過。好像才過沒多久,老嬤嬤就過來提醒,說是時間差不多了。
聽小德子來回報說,已經將李夫人安然無恙地送回了府,岑月才放心地回了內殿歇息。
接下來的兩個月,後宮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一直擔心著冷蓉或是其他人會做些什麼,岑月始終沒敢完全放下心,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自己身子漸重,她明顯發覺自己開始有點精力不濟。
於是,她只好將其他的事情都交給老嬤嬤和清芽她們處置留意,自己安心養胎,盡可能地補足精力,以免到時沒人對自己動手,反而是自己……
好在有老嬤嬤和清芽在,幫她調理補好身子,到了懷胎九月的時候,岑月精神已經恢複不少,每日在宮內走幾圈也還頂得住。
崇熙帝依舊每日過來靈犀宮陪她用膳、散心,越到後邊,看著自己如吹氣一般鼓起來的肚子,他的眉頭就沒松下去過。出於擔憂,他呆在靈犀宮的時間也變長了,甚至不那麼重要的奏摺,他幹脆讓福滿帶到靈犀宮來,一邊不時看看自己,一邊批閱奏摺。
都說懷雙胎很可能會比尋常的早有動靜,所以確定産房安排在向陽的側殿之後,靈犀宮上下就開始緊張地佈置好了所有東西,灶頭上也一直燒著水。
可是眼見著都九個多月,快足月了,岑月的肚子仍然沒有要生的動靜,太後、皇上、靈犀宮眾人乃至後宮各處,都提著心等著。
一日,崇熙帝剛與岑月用完午膳,正準備一道出去走走的時候,岑月忽然覺得身下有點不對,隨即一陣陣痛楚傳來。
“怎麼了?”崇熙帝見她突然白了臉,慌忙問道。
岑月咬著牙,努力維持著笑,對他說:“皇上,孩子估計是想出來見您了。”
崇熙帝頓時愣住了。
倒是一旁的老嬤嬤和清芽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擠開皇上,上前扶住自家主子。
老嬤嬤叫來幾個宮人,將岑月送進側殿,又傳後殿一直候著的接生嬤嬤過來,隨即吩咐小德子去小廚房那催燒開水,然後去寧禧宮跟太後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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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也好緊張,咱們一起做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