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心裡一陣難受:“侯爺……你……”
“你沒事吧?”蕭近打斷開了口。
侯爺正處於重傷中,說話的聲音十分的虛弱,每字每句,幾乎都是輕輕的氣音,這讓他的淩厲與暴戾中和不少。
甚至有些溫柔的錯覺。
巫白雨頓了頓,蕭近,這是在關心她嗎……
五味雜陳。
他明明才是那個受重傷的人,應該是自己問他,你沒事吧,怎麼反過來,倒是像他在安慰自己?
巫白雨心裡堵悶,心髒跟被人攥住似得,很難受。
“受傷沒有?”蕭近又問。
巫白雨低下頭,逃避似得,不敢看蕭近的的臉,只悶聲回道:“我沒事……你,你呢?”
“死不了。”
“……”
巫白雨咬住下唇,不語。
蕭近深深看著巫白雨,撐著虛弱著聲音,問道:“你沒什麼話……要對本侯說嗎?”
巫白雨一怔,說,說什麼?
她無處可躲,帶著小心翼翼看向蕭近。
蕭近凝視著她,目光不似之前那般鋒芒淩厲,但洞察人心的那份透徹,本分不減。
巫白雨被看地瑟縮一下,嗓子發緊:“我,我祝侯爺早,早日康複……”
蕭近不語,靜靜看著巫白雨。
心知肚明。
他要的不是她回的答案。
蕭近不語,他繼續等,目光落在巫白雨身上,不輕也不重,沒有戲謔,也沒有威脅,更沒有逼迫。
他無視身上的傷痛,在等她。
巫白雨咬唇,這讓她很不習慣。不再暴戾,不再戲謔的蕭近,讓她更惶恐,他帶著一種巫白雨看不懂,也下意識不想看懂的深意。
巫白雨重重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看蕭近。
蕭近緩緩閉上眼,若有似無嘆了口氣:“剛才的行刺,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巫白雨心口“咯噔”一聲,渾身冷僵,呼吸驟然急促。
蕭近睜開眼,靜靜看她。
巫白雨踉蹌著退了一步,臉色慘白的程度堪比蕭近。
蕭近將巫白雨的驚恐與害怕盡收眼底。
像是一隻被鷹隼逼到絕路的雛鳥,只剩戰戰兢兢的驚恐,可憐兮兮忘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