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沉默了一會兒,她倒不是關心什麼丫鬟,什麼玳夫人,她是在為自己的失憶犯愁。話說,從進門到現在,這個女人說話的態度和內容,看起來跟她關系很不錯。
“那個……”巫白雨抓了抓頭,決定開門見山,道,“其實,我失憶了。”
“……”
“……”
時間凝固了那麼一下下。
“失憶了?”那人微微皺眉。
“嗯,昨天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妹妹是指什麼?”
“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說完,巫白雨補充道,“我連自己是誰,你是誰,統統都不記得了。”
“妹妹,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那個一直文靜柔和的女子,臉色忽然有一剎那冷了下來,但很快恢複了平常。
巫白雨並沒察覺那女子瞬間的變化,點頭猶如搗蒜,喊了聲“姐姐。”
“好姐姐,你能告訴我這裡情況嗎?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我怕自己以後會不小心惹禍。”巫白雨說著握住那人的手,央求道。
那人未語,只是將信將疑打量著巫白雨。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不動聲色地掙掉巫白雨的手,反問道:“你怎麼會失憶?”
巫白雨攤手:“我也不知道,昨天醒來就這樣了,我想了整整一天,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沒有印象!”
巫白雨說完,繼續坦坦蕩蕩看著那女子。那女子視線在巫白雨身上停頓了許久。巫白雨雙目炯炯回視那人,黑黝黝的眼睛一片毫不做作的坦蕩,神情十分真摯。
……
那人沉默了一會,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嘆了口氣,開始緩緩同巫白雨說起了周遭事情。而後,巫白雨的訊息中,又補充了一下情報。
這裡是鼎朝統治的天下,鼎朝皇帝手下有三個有名的臣子:蕭近、蕭青、雲不深。王爺蕭青是皇上的孿生弟弟,相爺雲不深是皇上的義弟,侯爺蕭近是皇上的堂弟。其中蕭近就是她們的夫君,他是侯爺,同時也是一名將軍,手握西北重兵,絕對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喊她妹妹的女子名叫胥姬,是跟隨蕭近最久的一位小妾之一,她同巫白雨一樣,也是失寵小妾之一,住在巫白雨旁邊的茗元居。
胥姬大致同巫白雨說了許多,最後叮囑道:“有件事。妹妹一定要要注意。”
“什麼事?”
“你失憶這件事,還是別傳出去的好。”胥姬湊近巫白雨,放低聲音。
“為什麼?”巫白雨不解。
“雖然你是真失憶了,但在別人看來卻是一種爭寵的手段。”
巫白雨更納悶,失憶,爭寵,這怎麼可以劃等號?
“前段時間,芙蓉居的孫夫人生了場大病後對外說自己失憶了,只記得侯爺。侯爺當時興致大發前去探望。她也趁機討好侯爺,倒也得寵了些日子,可後來被發現是失憶是裝的的,當場就被……”胥姬頓了頓,顯然說不下去了。
“就被怎樣?”巫白雨正好奇。
“被賞給了下人了。”胥姬的丫鬟快人快語,脆生生回道。
“賞給下人?”
宛兒,也就是胥姬的那個水靈的小丫鬟。她可不似胥姬那般含蓄,張口就道,“就是把孫夫人丟給做粗活下人,然後孫夫人被那些下人給……給那什麼了。”說完,宛兒小臉漲得通紅。
巫白雨雖然失憶了,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懂得,想到那個夫人的下場,不由打了個冷顫。
嫌巫白雨震驚不夠似的,宛兒又補充道,“這還不算呢,孫夫人最後只剩下一口氣了,還被侯爺打斷雙腳扔出府了呢。”
巫白雨皺眉:“侯爺怎麼這麼殘暴啊。”
“妹妹,這話可說不得。”胥姬搖搖頭,“侯爺是我們的夫君,是我們的天,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們只要服從便好。”
“可是……”巫白雨本能的反感這種說法,可卻也暫時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