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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雨盯著眼前稀稀落落的飛雪出神。落雪無聲，這場雪並不大，算不得鵝毛大雪那般囂張恣肆，倒像是初春微飛的柳絮，輕輕緩緩，柔柔軟軟。

即便雪勢不大，但大約是下了一夜，周遭已皆是銀白，枯黃的海棠枝被積雪壓得垂下肩膀，耷拉下頭，茫然地看著腳下的凍硬的土地，的確，白色容易讓人迷茫。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頭……

巫白雨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氣息在空中化成白色的迷霧，靜靜的飄起來……還沒散盡，被驚擾了一下。只聽外面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像是一群結伴而行的女人嬉笑聲。

“夫人，真好呢！”

唉？好像是宛兒的聲音？

好久沒見過這個小丫頭了。

巫白雨甩了甩頭，拍拍臉，重振了一下精神，“咯吱咯吱”踩上積雪，走過去，拉開了院門。

院門外，依舊杵著兩個黑臉門神似得侍衛，面無表情回看巫白雨。

巫白雨早被看習慣了，神情自若地靠著門扇，她知道，自己只要不踏出去，侍衛也無可奈何。

他們收到的命令是不許巫夫人出院門，可沒說不許巫夫人開院門。

之前的嬉笑聲越來越近。

巫白雨伸出頭，只見不遠處走來一群花枝招展的夫人，幾個人說說笑笑。胥姬也在裡面，一旁的宛兒忽然看見了巫白雨愣了一下，頓時難掩驚喜。招手就要打招呼，手抬到半空，被胥姬攔了下來。

行之凝眸居，幾位夫人停了停腳步。

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那個夫人，吊著眼梢看了看巫白雨，香帕一甩，掩嘴輕笑，語調那叫一個婉轉：“呦……這不是頗為受寵的巫姐姐嗎？”

巫白雨有些後悔拉開門了。

那夫人繼續道：“今日是重陽節，又恰逢秋雪，真是百年難遇呢，巫姐姐，你要陪我們姐妹去雪中賞菊嗎？”

“……”巫白雨不語。

夫人撅噘嘴，皮笑肉不笑道：“瞧我，怎麼忘了呢，巫姐姐被禁足了，去不得了。”

巫白雨還是沒出聲。

“回來的時候，要我給巫姐姐帶些菊花酒嗎？姐姐好一醉解千愁？”

“劉夫人，時間不早了，咱們快些走吧。”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說道。

是宛兒。

小丫頭躲躲閃閃看了看巫白雨。一旁的胥姬也看著巫白雨，欲言又止，微微搖了搖頭。

“哪來的不懂規矩的丫頭！”劉夫人眼梢一橫，忽然發難，“主子，說話那輪得到你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