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打著哈欠,眯縫著眼睛坐在銅鏡前,心裡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鳳鳴為她梳洗打扮。
此時的顧紫重像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樣。
鳳鳴一面伺候著郡主,一面道:“朱留宏可是說他知道皇上把我們給打發回來的目的呢!”
聽他說得那麼認真,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吹牛呢!
顧紫重依然不屑地道:“昨天在馬車上,要不是我提及朱留宏,朱世子都忘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兄弟呢!嘿嘿,這個人不怎麼重要。家父親自接見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鳳鳴卻執意道:“人不可貌相啊。人家朱留宏肚子裡藏著多少東西,我們還不知道呢。總之待客之道有了,禮數盡到位了。我們也不失名門的禮節啊。郡主您去看看又怎麼了?”
顧紫重實在是喪氣,她現在正想睡個好覺,怎麼隨便讓個人就給攪和了?
要是朱世子來了,不用鳳鳴說,顧紫重自己就穿好衣服,親自去見了。
她心裡矯情著,可是也沒有辦法。
繫上腰間的紗帶,顧紫重特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出門,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
她身後跟著鳳鳴,二人一起去穿堂。
顧紫重來到穿堂的屏風後面,瞧見穿堂裡主客之間正聊得熱鬧。
她也不想打斷人家的話,就從一邊上匆匆進了穿堂,貼著牆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誰知道朱留宏一見顧郡主,原本如泉奔湧一般滔滔不絕的話語在此時卻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跟隨著顧郡主翩翩的身姿,定在了椅子前。
“郡主,好久不見,如隔三秋啊。”朱留宏上來就是奉承。
顧紫重卻沒好心搭理他,只是輕聲“嗯”了一下。
朱留宏臉上的笑意不減,接著道:“幾個月不見,顧郡主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顧王爺臉上的笑容卻有點尷尬,起了起身,整了整身下的椅子,坐好了,才慢慢道:“朱公子,老朽聽聞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我們這生活你也關心過了,你是不是該好人開口,告訴我們了?”
朱留宏頓了頓,道:“其實啊,我看到王爺家裡的每一個人,這心裡就已經吃了定心丸了。我們金陵城百姓以後的日子可以過得安穩了。”
這話怎麼說的?
顧家人都不願意聽。
顧紫重不解地問道:“不知道朱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朱留宏想了想,卻又十分為難,道:“這讓我怎麼和你們說呢!其實黛蘭姑娘剛進京師,這事情諸位應該知道吧?”
顧世子點頭:“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都聽說了。”
朱留宏道:“皇上聽聞金陵出ei 女,黛蘭姑娘生得可愛,而且還會琴棋書畫。所以皇上一動心,就招她入京去了。而且自京城那邊還傳來不少的閑話。”
顧紫重心裡琢磨著:“你出個所以然來,我可和你沒完。”
顧家的人都盯著朱留宏,等著他說閑話是什麼。
可是這個朱留宏好像就是要給顧家人挖坑,愣是不肯說,只是歡喜地道:“我能看到你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心裡就已經滿足了。”
廢話!
顧紫重一大早被鳳鳴拽起來,可不是為了來聽這種奉承話的。
她追問道:“可是朱公子,你還沒有說那些閑話都是什麼呢?”
顧夫人也跟著道:“對啊,和我們家人都有什麼關系啊?要是關系近了,我們也要想法子的。”
朱留宏搖頭,將手中的紙扇一合,道:“其實都是人雲亦雲。三人都能成虎,還有什麼傳言傳不出來的!我也不好意思和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