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子雖然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光彩,可是顧世子也不是外人。
所以他就把剛才朱留宏來和他還有顧郡主說的話都給顧世子說了一遍。
顧世子聽了就嘆息,道:“我和朱留宏兄弟一場,我也不好說他的壞話。只是……這事情本就有蹊蹺啊。”
朱世子當即就愣了。
他都擔心了半天了,怎麼顧兄一聽首先就覺得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朱世子認真地盯著顧兄,等著他的回答。
顧世子道:“這個康冕王有造反的意思,這個首先就是胡說八道。街邊的人胡亂傳的,這個要是找到了瞎說的人,可是要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的。”
朱世子接著聽。
顧世子道:“康冕王倘若真的有造反之心,能讓你們知道呢?再者說了,現在是敏感的時候,皇上懼怕各地藩王,害怕他們有造反之心。地方藩王就是真的有造反之心,這個時候也應該收斂著些。所以康冕王倘若真的懷了異心,這個時候也不會鬧事。再者說來,我們金陵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可是沒有兵啊,沒有仗可打的,百姓安居樂業……”
這話一說起來,顧世子就停不下來了:“而且我們這裡的經濟可是比別的地方高出不少。所以兵營就更沒有了,我們這裡來往的都是客商。當兵的誰來這裡?”
朱世子聽得認真,覺得顧兄說的話有道理。
其實顧世子心裡也沒有底,這種事情模稜兩可,皇上說你造反,你就是沒有造反的心,也得被扣上造反的帽子。
顧世子不過是站立在旁觀者的角度來開導朱兄弟而已。
他接著道:“我們這裡沒有了兵,自然就沒有爭奪的源泉的。人家藩王爭來爭去,爭的不就是一個地盤和兵權嗎?我們這裡什麼都沒有,人家覬覦我們幹什麼?”
朱世子聽著顧兄的話,倒還真的給饒進去了,一聽立刻點頭稱是。
顧世子寬慰道:“放心吧,沒事的。皇上都答應了讓你們兩個人回金陵城來成親,所以皇上不會再拿別的事來害我們兩家。”
不過話說回來,顧世子覺得他需要和那個朱留宏好好談談了。
畢竟他們兩家人都這麼長的時間不在金陵城待了,至於朱留宏混到什麼地步,他還是得了解一下。
朱世子沒了話說,心裡卻窩囊著:“我堂堂一個帳前將軍,居然連這種話都沒了個判斷。”
戰場上什麼流言蜚語他沒有聽過?
那種場景他都沒有懼怕,現在卻突然懼怕起了朱留宏的一句話。
也不知道朱留宏說的是真是假。
顧世子突然問道:“這個佈政史大人是何方神聖?我們還需要了解一下。”
朱世子道:“聽大哥的。找個時間我們親自登門拜訪吧。和人家喝一頓酒,也好攀個交情。”
顧世子指著朱世子:“你這話說對了。前幾個月,我在宮裡那時候,人家都沒有見過我,不清楚我的底細,卻在酒桌上拼命灌我。那個時候我還是窮酸書生呢,被人家灌得爛醉如泥。後來我也學會這一招了。”
朱世子笑著道:“當時我也在場呢。酒桌上就屬你最老實了。”
顧世子拍拍胸脯:“所以說,現在我變了嘛。看誰能忽悠過誰。這一次朱兄弟你不要怕,我們一定讓佈政史那個家夥給喝得吐了才算完。”
朱世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論喝酒,我可比不上顧兄你了。到時候我們去了,你管喝,我管追問。”
顧世子肯定:“嗯,這種傳言需要證實了才行。不過我還是不相信,康冕王能造反。他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兩個人把xiang zi抬到了廂房去。
他一拍朱世子的肩膀,道:“選個時候吧,事不宜遲,明日我們就親自登門拜訪如何?”
朱世子道:“都聽顧兄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