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沈君兮這麼說,趙卓顯然覺得很是意外。
可他瞧著沈君兮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又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樣子。
“你之前是怎麼學會洇水的?”在沈君兮的輕撫之下,小毛球已經呼吸均勻的睡了過去,而她則是一臉好奇地看向了七皇子。
七皇子從小就長在宮中,身後跟著成群的宮女和內侍,真要論起來,他要學會洇水比自己還難。
趙卓卻只是沖著沈君兮笑了笑,隨後道:“你若是真想學,我倒是可以找人來教你!”
“真的麼?”沈君兮一聽就來了興致,看向趙卓的眼神也充滿了期待,並且還沖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我們拉鈎!”
見著沈君兮那如蔥段一般白皙的小手指豎在自己的跟前,趙卓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與她拉鈎。
只是在他拉完鈎後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答應了沈君兮什麼。
沈君兮並不是一般的鄉野姑娘,她的身邊總是圍著一群的丫鬟婆子,真若是想要下水,王老夫人會不會答應還兩說。
可自己許諾的話已經說出了口,就沒有讓她失望的道理。
二人只在門邊小坐了片刻,王老夫人便帶著人從院子裡出來,然後攜著沈君兮的手,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她們這一車,都是些老弱婦孺,自然不能快馬加鞭,但王老夫人卻早已派了人去京城裡報信,並且讓人給宮裡的紀蓉娘遞了牌子。
因此,她們的人還未到京城,紀蓉娘就派了人在城門處候著,待在城門處接到了她們後,便直接將王老夫人一行人給迎進了宮裡。
紀蓉娘遠遠地就迎了出來,在一見到王老夫人,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的宮規禮節,直接扶住了王老夫人道:“母親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我已經讓太醫候在我宮中了。”
王老夫人聽著就一愣,隨即拍著紀蓉孃的手笑道:“這話真是越傳越岔,是守姑養的那隻雪貂獸,近日裡茶飯不思、日漸憔悴……若那雪貂獸只是個尋常物件也就罷了,偏生這又是個禦賜之物,我們不敢怠慢呀!”
紀蓉娘這才看向跟在王老夫人身旁的沈君兮,只見她正抱著那隻通身雪白的雪貂獸。
那雪貂獸比起之前見過的樣子,顯然已經長大了不少。
得知只是這只雪貂獸有些不妥,紀蓉娘懸了大半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可她也不知道這宮中到底有沒有人懂得給這小家夥瞧病。
“去太醫院傳孫院使過來!”紀蓉娘想了想道,“你同他說清寧鄉君養的雪貂獸瞧著有些不好,問他有沒有什麼法子!”
跟在她身邊的內侍應聲而去,不多時,孫院使便帶著人匆匆趕來了。
給一隻雪貂獸瞧病,行醫大半輩子的孫院使也是第一次聽聞,可既然是貴妃娘娘發了話,他又不能不過來。
可這事,要如何下手,他也是毫無頭緒,只能先過來,走一步看一步了。
瞧不瞧得好,那是能力問題,可若來都不來,就是態度問題了。
待給紀蓉娘行過禮後,孫院使便開門見山道:“老夫只給人瞧過病,這雪貂獸可是從未瞧過的,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試上一試了。”
沈君兮抱著小毛球上前,就沖著孫院使福了福。
看著像只小貓崽似的乖巧地伏在沈君兮懷裡的雪貂獸,孫院使來之前心裡的那些不滿倒也化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