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總管管著府裡的人和事,黎管事的事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並且國公爺一早就將黎管事撥給了清寧鄉君,只是這每月的例銀卻依舊從國公爺的賬上走。
現在清寧鄉君要將黎管事要到自己的名下去,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也就修書一封,寄往了西山大營。
紀容海陡然接到家中的來信,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在得知不過是沈君兮想跟他要個人,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只是他特別囑咐了萬總管,黎管事每月的例銀依舊由自己出。
接到信的萬總管自然也不敢怠慢,不過幾日的功夫,便去官府辦了手續,同黎管事的賣身契一道都交給了沈君兮。
沈君兮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順利,因為萬總管在紀家德高望重的地位,她也不能像打賞下人一樣地打賞,於是親手做了一盒什錦酥送給了萬總管。
那一邊“身體痊癒”後的齊大夫人也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從兒媳婦文氏的手中收回管家的大權。
當初王老夫人也說好了,是因為自己身體不適,而讓文氏代管幾天的。
現在她都“好”了大半個月了,卻根本沒有人提起這一茬,倒叫她急得有些窩火。
於是,她就找了個藉口,去了文氏屋裡看芝哥兒。
因為要給府中的僕婦示下,文氏每天都有半日的功夫都是在小花廳裡,她的屋裡也就只留了芝哥兒的奶孃和幾個剛留頭的小丫鬟。
見齊大夫人過來了,眾人紛紛上前行禮。
“都免了吧,我不過是過來看看我的乖孫孫的。”說著,齊大夫人的眼神就往屋裡掃去。
快滿周歲的芝哥兒正是滿地爬的時候,見著什麼東西都抓著往嘴裡塞,就不過這一會的功夫,他就抓著炕頭上的一隻布老虎往嘴裡塞。
齊大夫人就皺了皺眉,沖著一旁服侍的丫鬟道:“你們都沒長眼麼,怎麼能看著小公子啃食這些?”
幾個小丫鬟平日裡都是這麼看護著小公子的,今日突然被齊大夫人這麼一指責,頓時就慌了神,有個小丫鬟也就趕緊上前一把奪下了芝哥兒手中的布老虎。
突然被人奪了手中之物的芝哥兒也就坐在那“嗷嗷”地哭了起來,任憑旁人怎麼哄都哄不了。
芝哥兒的奶孃就急得滿頭大汗起來,不免就有些嗔怪地看向了那奪了芝哥兒的布老虎的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拿著那布老虎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想著把那布老虎塞回去也不是,不塞回去也不是。
正巧此時文氏從小花廳回來,隔老遠就聽到了芝哥兒哭鬧的聲音,她不免連走帶跑地跑了回來,一進屋便從奶孃手中接過兒子抱在身上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芝哥兒哭鬧得如此厲害?”
如此一來,她反倒沒有瞧見坐在屋裡低頭喝茶的齊大夫人。
見媳婦竟然怠慢了自己,齊大夫人就有些不悅地皺眉,並站起身來拿著腔調道:“大兒媳婦,這些日子大家都說你管家管得好,可你也不能因為管家的事,而怠慢了我的孫兒不是?你看看你留在屋裡的都是些什麼人?連遇到個小兒啼哭都束手無策,你還真放心將芝哥兒交給她們?”
文氏這才發現婆婆齊大夫人也在屋內,也就趕緊抱著芝哥兒請安,眼神卻不斷地劃向芝哥兒的奶孃,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齊大夫人也在?
可一看到奶孃瑟瑟的樣子,文氏也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