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帶著順天府尹離開了。
而那齊罡則是在屋裡瞧上了好一會。
桌上的銅盆和銅壺還冒著熱氣,銅盆裡還擱著帶血的帕子,滿地的碎布屑,顯然是撕布條時留下的,而之前壽王爺穿在身上的那一件被血染的白袍,此刻則像是一團破布一樣被人棄之於門邊的牆角……
滿室的狼藉,無一不在昭示著剛才這兒打過了一場硬仗。
難不成自己真是想錯了?
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他,就想去檢視趙卓身上的刀傷。
一旁的杜大夫見了,就急忙發話道:“這可使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將其包紮好,若是再闖動了這傷口就不好了!”
齊罡的手就懸在那,既沒有繼續的意思,也沒有收回的打算。
沈君兮一見這情形就不對。
這個齊罡是仗勢著自己有聖旨在手,就想為所欲為嗎?
剛還在一旁哭天抹淚的她,也就毅然站了起來,也不理會那個齊罡,而是徑直走到門邊撿起了之前那件被血染的白袍子,面無表情地出了書房。
書房裡的齊罡還沒明白壽王妃這是要做什麼,卻聽得沈君兮在屋外大聲道:“給我備車,我要進宮面聖!”
齊罡一聽,也就大愕。
他連忙追了出去,攔在了沈君兮跟前道:“王妃這是要做什麼?”
“齊統領有自己的職責,我無可厚非,可我夫君在大街上被人砍傷也是事實,齊統領不去抓人,反倒到我們王府來懷疑這懷疑那,又是什麼意思?我無才無得,不敢妄自猜測,那就只好進宮請皇上定奪了。”說完,沈君兮惡狠狠地瞪了那齊罡一眼,又自顧自地往門外沖。
齊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也是奉命全城搜拿夜闖皇宮的人,只是那壽王殿下傷著的地方實在太過湊巧,怎麼就和昨晚他砍傷的那人一樣?
若不是因為如此,他也不會懷疑到壽王殿下的頭上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壽王妃竟是個胡攪蠻纏的人!
還口口聲聲要去告禦狀。
她到底是心裡有鬼在訛自己,還是真的替壽王爺鳴不平?
齊罡一時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齊罡的樣子,沈君兮也瞧在了眼裡,她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繼續再阻撓自己,也就上了進宮的馬車。
因為麻三受了傷,駕車的人便換成了徐子清。
沈君兮坐在馬車裡,心裡也直打鼓。
她並不是因為齊罡來了,還吵著要去告禦狀,而是昨晚她便設想了這一環節,與其藏著掖著,不如直達天聽。
只要在昭德帝那裡過了明路,以後便不怕有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