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上門拜訪的拜帖像雪片一樣地飛了過來,就連邀她去赴宴的帖子在回事處也堆成了小山。
起先,沈君兮還處於禮節性地參加一下這些宴會,到後來,她竟發現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後來她幹脆稱病,在壽王府裡閉門不出了。
而大著肚子的周福寧怕她無聊,每日都會腆著個肚子從秦國公府過來陪她。
三年前,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周福寧一臉幸福地嫁給了紀晴,一年前,紀晴庶吉士散館,留在了吏部歷練。
瞧著周福寧一副行動不便的樣子,沈君兮不免為她擔心道:“你每天這樣跑來跑去的,可仔細著些,別動了肚子裡的胎氣。”
不料周福寧卻是渾然不顧地搖手道:“祖母說了,像我這樣的就要多走動走動,將來生孩子才會快,你沒瞧見紀雯那時候,疼了三天三夜,可遭罪了!”
去年冬天,紀雯為周子衍生了個七斤多的兒子,幾乎去了半條命。
因為這事,周福寧怕得要死,發誓賭咒地說自己不要生孩子。
可當紀雯的那個兒子眉眼都長開會沖著人笑後,周福寧心裡又直癢癢。
所以又想又怕的她,便四處地跟長輩們打聽,要怎樣才能又快又不疼的生孩子。
生了四個孩子的王老夫人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而周福寧在王老夫人那取了經後,也就這樣每日走動了起來,因此她雖然懷胎六月,卻一點都沒有那些懷孕婦人的笨重感,反倒是面板瞧著比以往更為白嫩了些。
“她們都說我肚子圓圓的,懷著的肯定是個閨女。”周福寧就有些失望地同沈君兮道。
“閨女怎麼了?閨女就不是你的孩子了麼?”沈君兮聽著這話,就有些不高興地瞪了周福寧一眼,“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呢,你就開始偏心了?”
“不是!”周福寧一聽就知道沈君兮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她一邊撫著肚子一邊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他和我一樣,將來也要經歷這麼一遭。”
沈君兮聽著這話,雖然有感觸,卻也笑話她道:“瞧你這話說得,好像你生個兒子就不要給他娶媳婦了一樣?將來你兒媳婦受苦,你不跟著心疼麼?”
“那可不一樣,兒子是兒子,兒媳婦是兒媳婦!”周福寧就同沈君兮繼續犟嘴。
而沈君兮則是用眼神睥睨著她:“這話說得就有些誅心了啊,難道我二舅母待你還不如晴表哥好?我瞧著在我二舅母心裡,你可比晴表哥重要!”
周福寧聽著就呵呵一笑,湊到了沈君兮的身邊笑道:“要不怎麼能說我命好呢!你知不知道,黃芊兒前些日子又生了個女兒!”
“她瘋了吧!”沈君兮聽著卻是臉色大變,“她前頭那個女兒生了才多久啊?好像還沒一年吧?怎麼又生?”
“還不是家裡的世子之位鬧的。”周福寧就沖著沈君兮翻了個白眼,“因為晉王爺說了,兩個房頭,哪個先生出孫兒來,就把世子之位給哪個房頭。”
“之前是黃芊兒搶了先,結果卻生了個閨女,好在二房的也是個女兒,因此她鉚足了勁又懷了一個……誰知道又是個閨女……”周福寧就為黃芊兒嘆著氣道。
三年抱兩,都已經是很冒險的做法了,這兩年抱兩……
簡直就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