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劉婆子莫名地捱了一記悶棍,又在陌生的柴房裡醒過來後,不免就有些瑟瑟發抖。
見得有人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跪地上逼著眼睛求起饒來:“老婆子家無恆産,只有賤命一條,好漢饒命啊!”
沈君兮就有些嗔怨地看了眼趙卓,趕緊將那劉婆子從地上拉了起來:“老人家,您誤會了,我不過是有些話想要問問老人家!”
聽得是個稚嫩的女童聲,那劉婆子這才敢睜開眼,在一見到是自己白日見過的那個女孩子,她這才壯起膽來打量四周。
“姑娘為何要拿我?”瞧著四周並無什麼不妥後,那劉婆子也就顫巍巍地問道。
“老人家您誤會了,”沈君兮就連忙解釋道,“因為白日裡您同我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才想找老人家您問個清楚。”
聽得沈君兮這麼一說,劉婆子就在心裡暗暗叫苦,都說禍從口出,自己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呢?
劉婆子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道:“姑娘,老婆子我平日裡就是有點嘴碎,喜歡道點東家長西家短的,可老婆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就是別人說什麼我說什麼呀……”
沈君兮一聽,就知道這劉婆子是誤會了。
“老人家不要擔心,我只是想問問您,小姑奶奶的田莊上的近況而已。”沈君兮也就寬慰著劉婆子。
劉婆子自是一臉將信將疑,又不斷地打探著柴房裡其他人的神色。
那個擄了自己來的黑衣人猶如門神般地負手站在那,而那黑衣人身前的少年也是一臉淡淡的神色,讓人瞧不出悲喜,唯有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倒像是個好說話的。
“是不是我說了,你們就會放我回去呀?”那劉婆子也就試探地問道。
“這是自然。”沈君兮也就同她笑道。
那劉婆子就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擺出一副豁出去了陣勢道:“那邊田莊裡管事的姓杭,是秦國公府萬大總管的遠方親戚!”
“杭宗平?”沈君兮想了想道,“他是從錢管事手裡接管的田莊麼?”
“不不不,錢管事的只偶爾過來,田莊裡管事的一直是杭宗平,”劉婆子就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但最近好像有個叫黎管事的來得比較勤快,只是杭宗平和這個黎管事有些不對盤,故意跟他對著幹!”
沈君兮聽著神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自從黎管事接管了母親的陪嫁後,她就從未過問這其中的事。
“杭宗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沈君兮也就問道。
“這還有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幾個錢!”一說到這,平日裡就喜歡說長道短的劉婆子眼睛裡就冒起了精光,“杭宗平管著這個田莊,每年的收成都由他說了算,這手指頭縫裡稍微漏一點……”
說著,她就伸出自己的手指頭,朝著沈君兮比劃了一下。
“現在那黎管事一來,就質疑杭宗平這些年的賬目不對,那杭宗平又不是個傻的,又哪會任由那黎管事宰割?”那劉婆子就沖著沈君兮丟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聽得劉婆子這麼一說,沈君兮總算明白了過來。
之前的那個錢管事是錢嬤嬤的兒子,春桃的兄長,因為有了錢嬤嬤和春桃在母親的跟前打馬虎眼,這錢管事定是勾結了這田莊裡的杭宗平中飽私囊。
所以上一世,她們才會那麼容易地偷梁換柱,“賤賣”了母親的陪嫁。
而這一世,因為自己的重生,先是處置了錢嬤嬤和春桃,又因為她決定進京,父親將母親當年的陪嫁又全部託付大舅舅照管,如此一來,先前杭宗平同錢管事幹的那些勾當也就再也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