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的人,都被他的氣勢所震,沒有人敢發出異議。
到了第二天正午陽氣最重的時候,杭宗平就領著一群人氣勢浩蕩地來到之前陳屍的塘邊,然後找了村上三個水性好的男丁入水。
豈知這三個人一入水就好似泥牛入海一樣,失去了蹤影,再也不見有人冒出頭來。
一開始,大家都不以為意,可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依舊沒人上來,不免就讓岸上的人有些驚慌起來。
說這是個塘,卻也是叫人一眼望不到邊的,而且塘中蘆葦雜草叢生,就讓這片水塘看上去更顯錯綜複雜。
“這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就有人擔心地問道。
杭宗平站在岸邊也變得有些心浮氣躁,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這時,之前那三人的家裡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在聽聞自家的男人在下了水後就沒再上來,也就癱坐在岸邊嚎啕大哭起來。
她們一開始還只是咒罵自家男人是個殺千刀的,就這麼去了叫她們這些娘兒們怎麼活。
其中有個叫阿大媳婦的,吵鬧得最兇。
“你明明知道村裡在鬧水鬼,卻還讓我們家的男人下水,這不是誠心叫他去送命的麼?”
“你今日不給我們個交代,我們就跟你沒完!”
她平日裡就是村裡出了名的潑皮戶,這會子她帶著孩子又吵又鬧的,吵得杭宗平的頭都要炸了。
而且他越是怕什麼,這些人就鬧什麼。
之前他只是隱隱覺得不好,可經這幾個農婦這麼一鬧,村裡立即就有了“水鬼在尋替死鬼”的傳言,而且彷彿就是在這一瞬間傳遍了芸娘和王老夫人的田莊。
這一次,王老夫人也變得不淡定了。
雖然將那四百多畝的水田都給了芸娘做陪嫁後,她便再也沒有插手管過芸娘田莊上的事。
可一想到這田莊將來是要留給沈君兮的,她便不能再坐視不理。
於是,她命人叫來了杭宗平。
只是那杭宗平本就焦頭爛額,再被王老夫人這麼一召喚,他就是心下再不爽,也得趕緊夾著尾巴趕了過來。
“我不是叫你們請高僧或是道長來幫忙麼?非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才滿意?”王老夫人一見那杭宗平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他臭罵了一頓,“這事你到底有沒有能力擺平?擺不平我便讓萬總管親自過來!”
那杭宗平就一臉的汗涔涔。
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再體面,那也是主子給的,可若王老夫人真的遷怒於他,那他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頭了。
跪在地上的他連頭也沒敢抬,也就唯唯諾諾地應著,在退出了王老夫人的田莊後,立即找了人道:“趕緊命人去尋那長清道長,不管他提什麼要求咱們都答應,只求他能收拾了這個水鬼!”
他手下的人哪敢還有半點耽擱,趕緊找了一大群人,爬的爬樹,撕的撕布條,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將村口的那棵老槐樹掛滿了紅色的布條。
遠遠的看去,樹上就好似開滿了紅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