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動靜,小毛球睜了睜眼睛,一見是沈君兮,它便挪了挪身子,繼續閉上了眼。
沈君兮不忍心打擾它休息,便吩咐杏兒好生照顧好小毛球。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時,卻發現對面的屋頂上立著一隻毛色發灰的雪貂獸。
她就想到了自己那晚在九曲迴廊上看到的那一幕。
沈君兮也就沖著屋頂上的那隻雪貂獸笑道:“你是來看你的妻兒的麼?它們好得很,母子均安!”
說這話時,沈君兮調侃的意味多一點,她可並沒指望那隻雪貂獸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可神奇的是,那隻灰雪貂從房頂上一躍而下,並試探性地跑到了沈君兮的跟前。
瞧著它那呆萌的樣子,沈君兮想到了還窩在屋裡休息的小毛球,便讓人撩開了門簾子。
那隻灰雪貂幾乎沒有遲疑,像一溜煙似的就竄了進去。
因為好奇,沈君兮便也跟在它的身後入得室內,只見那灰雪貂很是小心地立在了小毛球的身旁,然後用舌頭不斷地梳理著小毛球頭上的毛發,彷彿在安撫著剛剛生子的妻子一樣。
沈君兮便笑著退了出來,並囑咐杏兒道:“去多準備點吃的備在那,也別急著趕那隻灰雪貂走,它若是願意留下,便讓它留下吧。”
杏兒屈膝應下了。
沈君兮就如沐春風地回了房。
這夏日裡就是熱,不過微微動了動,沈君兮便覺得渾身是汗,黏得她很是不舒服,因此她也就習慣性地喚了一聲“紅鳶”,可上前服侍的卻是春夏。
沈君兮起先也沒在意。
她身邊的丫鬟是輪值的,也許紅鳶剛好不當班。
可她一邊換著衣裳,一邊回想著,好像這幾日在她身邊當班的不是春夏就是秋冬,紅鳶除了上半晌會在自己跟前露個臉外,下半晌倒是很少能見到她。
“你們最近的輪值有些奇怪呀,為什麼下半晌總是見不著紅鳶?”沈君兮便關心地問道。
沒想春夏聽著卻開始支吾起來。
“這是怎麼了?”發現了有些不對的沈君兮也就奇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難不成紅鳶還真的有什麼不妥!”
被沈君兮這麼一訛,春夏就嚇得跪在了沈君兮的跟前道:“紅鳶姐姐說她有事要出府,讓我幫忙頂上一頂,可是她到底幹什麼去了,我就不清楚了!”
紅鳶跟在自己身邊多年,沈君兮自認待她如親姐妹般親暱。
這件事沈君兮本也沒那麼在意,可看著春夏臉上的神情,她突然覺得有些蹊蹺。
她不動聲色地讓春夏退了下去,卻又讓人悄悄叫來了遊三娘。
“你可知道紅鳶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沈君兮裝成不經意地問起了遊三娘。
自從之前出了傅辛那件事後,遊二孃和遊三娘就完全擔負起了雙芙院的安防。
聽得王妃突然問起了紅鳶,遊二孃只得據實以答:“這些日子紅鳶姑娘大概會在午後出府,但是在日落之前總會趕回來,見她每次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樣,我們一直以為她是奉了王妃的旨意出府辦事,因此也未曾多問過。”
沈君兮聽著就皺了眉。
紅鳶從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麼些年,也從未對自己隱瞞過任何事,怎麼單單最近變得如此怪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