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的她,卻感覺到燥熱了起來。
分明已入秋,晚上的天氣也涼爽得必須穿兩件單衣才行,為何她的感覺卻好似在盛夏時節呆在了蒸籠般的屋裡一樣?
沈君兮就有些不耐煩地去解身上的衣裳,想讓自己再涼快些。
“伯爺別急呀!她剛才已經把了參了藥粉的茶水喝下去了,就肯定沒得跑了。”另一個猥瑣的聲音的道,“要知道勾欄院裡對付那些不聽話的窯姐都用這一招!就沒有哪個小妞熬得住,最後還不是一個個都乖乖的,讓幹嘛就幹嘛!”
然後沈君兮就聽到屋裡有人發出了“嘿嘿”的淫笑聲。
殘存的理智告訴沈君兮,她被人暗算了。
可是怎麼會?
這可是在戒備森嚴的壽王府裡!
知道自己著了道的沈君兮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又把剛才被自己扯開的衣衫艱難地繫上。
她想放聲大喊,可她的嗓子似乎比剛才還要疼了,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道:“來人啊!來人啊!”
可那聲音,聽上去,就和蚊子叫差不多。
“嘿,這小娘們還挺能扛!”之前那個猥瑣的聲音繼續道,“不過沒關系,她扛不了多久了……”
聽著這話,沈君兮的心裡就更急了。
她想推開門跑出去,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腿早就軟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難道她就要這樣在自己的府邸被人淩辱了?
沈君兮想著,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自盡了才好。
可莫名的,她的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個老婦的身影,那是她上一世走投無路想要懸梁自盡時,恰巧路過並救下她的人。
“人生本就是來經歷苦難的,你連死都不怕,那這世間還有什麼是能讓你感到害怕的?”那救下她的老婦牙都要掉光了,黝黑的面板滿是褶子,那雙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手更是彎曲得變了形。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老婦,卻並沒有讓沈君兮心生害怕,反而讓她覺得很親切。
“孩子,活下去,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再回頭看,你會發現那些你曾經以為過不去的坎,都不過是些小水溝而已!”那老婦的聲音,似遙遠,又似在耳邊。
覺得越來越昏沉的沈君兮先是砸了手邊的茶壺和茶杯,隨後又咬著牙站了起來,想將身後的這張黃花梨的大圓桌給推倒,以此弄出動靜來,然後讓院子裡的人來救自己。
那躲在暗處的兩人顯然也瞧出了沈君兮的意圖,他們大叫了一聲“不好”,然後終於現身,想要抓住在屋裡鉚足勁砸東西的沈君兮。
沈君兮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特意在手裡抓了一塊碎瓷片,當她覺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的時候,便用那碎瓷片在自己的手臂上重劃一下。
那割裂的面板,火辣辣地疼,不斷地刺激著她那隨時可能會失去控制的意識。
“這妞兒還真是犟!”沈君兮就聽得有人道,“伯爺可別忘了之前答應過我的,得手了之後,還得讓我好好享用享用!”
“那是自然,答應了你老六的事,我又怎麼會反悔?”沈君兮又聽得另一人道。
只是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沈君兮搖了搖有些暈乎的頭,卻一下子跌坐到臨窗的大炕上。
只見兩個身影向自己欺身過來,藉著透進屋裡的月光,沈君兮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怎麼會是他?!
沈君兮真是又急又氣,可是越急那藥性好似就越厲害。
她也就默默地抓緊了手裡的那塊碎瓷片,惡狠狠地瞪向了眼前的人。
原來,站在她跟前的不是別人,而正是她前世的丈夫,傅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