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紀雪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她生的孩子才是嫡子。
這個時候,王可兒的繼母卻找上了門來。
“這延平伯的爵位當然是要傳給咱們家珉哥兒的!”那王夏氏一進傅家就鬧道,“紀氏肚子裡的那孩子才三個月,誰知道能不能活著生下來?咱家的珉哥兒可有三歲了,這府裡的一切自然都是屬於他的!”
那王氏自從得知傅辛的死訊後,便一病不起,看上去老了好幾十歲。
她素來又不喜哥哥續弦娶的這個嫂子,便以不舒服為由,將她打發到了紀雪那裡。
紀雪這幾日也是懵的。
別看她平日裡狠話說得多,可真遇上了大事,她也慌了神。
齊大夫人知道這事後,直罵那個傅辛是個天煞的短命鬼,好好的幹嘛要招惹她的雪姐兒。
要知道她的雪姐兒這才剛過了十七歲的生日,正是如花的年紀竟然就要開始守寡了!這叫紀雪往後的這幾十年怎麼過呀!
心疼女兒的齊氏這幾日就剛好住在了傅家,這王夏氏一找過去,就正好對上了齊大夫人。
聽聞這王夏氏是來找不痛快的,齊大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紀容海沒有妾室,可並不代表齊氏不懂得禦下的手段。
一見那王夏氏,齊大夫人便道:“舅太太是以何種身份過來的?”
王夏氏如果是以王氏嫂子的身份過來,那自然是要尊一句舅太太,可她若以王可兒母親的身份過來,這公侯之家還沒有接待妾室母親的慣例。
那王夏氏又哪裡知道這裡頭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她只知道自己是來挺王可兒的。
只要王可兒的兒子承了爵,那王可兒作為傅珉的生母,身份地位自然就水漲水高,有了延平伯府做靠山,她兩個兒子的婚事自然也就好談得多!
因此,那王夏氏也就同齊大夫人道:“我自然是以王姨娘母親的身份而來!”
齊大夫人一聽這話,嘴角就露出一絲譏笑,竟是理也沒理那王夏氏地同紀雪屋裡的僕婦道:“她不懂規矩,你們難道也不懂麼?還不快點把人給我轟出去!”
王夏氏自然是大吃一驚。
她料想自己剛才是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我是延平伯爺的舅母!延平伯老夫人的嫂子,看你們誰敢趕我!”
那些欲上前趕人的僕婦們也就一臉為難地看向了齊大夫人。
齊大夫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們退下,然後不鹹不淡地說道:“既是這樣,舅太太有什麼話就進屋再說。”
傅辛的靈堂搭在了前院,這後院裡除了撤下了那些紅色的坐蓐被墊之外,和平日裡並無什麼不同。
紀雪作為未亡人,也只是在頭上綁了根白布條,身上連白布袍子都懶得穿。
見到那王夏氏進來,她只掃了一眼,便在羅漢床上翻過身去,將背對著那王夏氏。
如此傲慢無禮,王夏氏瞧著自然心裡是有微詞的,可一想到齊大夫人還在一旁,她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下去。
而齊大夫人瞧著這一切卻什麼都沒說,而是將那王夏氏領到了東次間裡,彷彿她才是這裡的女主人一樣。
齊大夫人也懶得與那王夏氏虛與委蛇,竟是茶都沒讓人上,就問起了那王夏氏此行的目的。
王夏氏也就在心裡咒,真是有什麼母親就能養出什麼女兒來,原來這齊大夫人也是個無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