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主任已經不再是茍主任了,他在任做的事都被徹查,現在被撤職了,如今是在這兒當一個月三千塊的臨時工,餬口都顯得勉強。
秦晚聽了仍然不滿,“這什麼操作,這人都這樣了,還返聘回來,怎麼想的?”
“本系統常見操作,”爽利的女聲從身後響起,是文盈過來接她們了,“沒事,他現在就掃掃地列印列印檔案,以後他要是還敢舊態複萌,我第一個上。”
封楚楚笑著和她抱了一下,“今天怎麼出來了?”
“今天不坐班,今天咱們外勤,”她說,“這位是?”
問的是秦晚,秦晚正在後頭好奇的打量她。
封楚楚便給她倆做介紹。
秦晚性格活潑,三人很快打成一片。
文盈今天穿著真絲垂墜白色襯衫和一條七分褲,踩著高跟鞋,抹了口紅,妝容精緻,揹著包,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楚楚,之前我們討論結果不是說先做個英雄烈士專題嗎,打瞌睡有人送枕頭,咱們今天上午去見一個從荒無人煙的大西北基地裡頭出來的科研人員,他爺爺是老紅軍,父母也是搞科研的,實驗意外犧牲了,兒子長大了又繼續做這份事業,從戰場到實驗室,國家哪裡需要就去哪裡,真的很大公無私。我們去和他聊一聊,看看有什麼素材,如無意外第一期我們就做這個。”
她從包裡翻出資料,給封楚楚看。
封楚楚在路上簡單翻了一遍,目光落在對方名字和照片上,定了好一會兒。
熟人呀。
她們很快來到約定的地點,是一家環境清幽私密的高檔咖啡廳,此時客人不多,但進出都是精心打扮過的。
三人站在咖啡廳門口,裡頭輕揚的鋼琴聲飄了出來,她們相互看看,都懷疑走錯地方了。
“?”
“這誰挑的地方?”
“不是我,”文盈搖頭再搖頭,對方確實很帥,但她是談工作,又不是相親。
三人面面相覷之際,一個穿淺藍色襯衫的男人匆匆走來,他身材頎長,面容俊秀,身上襯衫被水洗的發白。
他也駐足在咖啡廳門口,蹙緊了眉頭,臉上神情似乎也在說:這場合不太對。
封楚楚扭頭去看他,五官……氣質……對上了。
她笑著伸出左手,“陳默,你好,我是封楚楚。”
陳默怔了半秒,很快也禮節性的同她握手,說:“你好,你是電視臺的嗎?昨天和我約的那位文小姐……”
“在這!”文盈舉手。
陳默也和她打了招呼。
自然而然的,他也笑著看向秦晚,但秦晚一個勁的盯著他瞧,不打算和他打招呼的樣子。
陳默只好默默收回眼神,跟著一起進了咖啡廳。
找了位置,點好東西。
這裡頭的氛圍果然很私密、很有幽會感,幾人都覺得怪怪的。
陳默並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他無奈的解釋:“不好意思,以前我來的時候,這裡是一家茶餐廳,我本來想來吃個早餐,才約了這裡,沒想到變化這麼大,這才兩年沒回來而已。”
他居然呆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兩年沒回來。
聽了這話,三人頓時不介意環境了,反而覺得他形象又光輝了幾重,這是真正有家國情懷,大公無私的人。
秦晚更是一直傻了吧唧的託著臉盯著人家瞧,要是眼神能有溫度,她已經把陳默這張帥臉點燃了。
陳默推了推眼鏡,終於還是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是?你這麼看我的話,我會懷疑自己出門忘了整理儀容的。”
秦晚被他一雙好看的眼睛對上,立刻坐直了,解釋道:“那什麼,我是覺得你有點眼熟,像我一位朋友,不是因為看你帥,還特像我理想型的帥。”
真丟人,封楚楚微笑著塞給她一個松餅,讓她閉嘴,向陳默致歉:“不好意思,還沒和你仔細說,我們倆都和你弟弟陳無聞很熟,所以很早就知道你,秦晚她腦子不好使,你不要見怪。”
陳默瞭然道:“理解理解。”
他弟弟也是這種情況,他頓時對秦晚憐愛多了,對封楚楚也有了一種家長式的共情。
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