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雁年近五十,身材依然保持著不錯,穿著玫瑰色禮服,氣質雍容,撞上他目光,便虛情假意的沖他和邵亦舉了舉杯,而後繼續向身邊人頷首微笑,渾似無事發生,仍然大權在握的樣子。
魏沉刀瞥著她側影,道:“剛放出來,沒倆小時呢,這年紀了也不養養生,阿姨戰鬥力還挺強。”
他繼而又尋周臻白的身影,疑道:“周隊在哪兒?”
“哦,”邵亦道,“在安保室,讓人去接了。”
安保室?
本著同事友愛的原則,魏沉刀提出自己過去接一趟。
他走遠了,封楚楚拽了拽親哥,吐出心中疑惑,“哥,你們怎麼認識的?我看你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邵亦便意味深長的笑了,“認識有段日子了,他不錯。”
“哥,”封楚楚道,“您這表情讓您親生妹妹很是不安,咱們能直接點說說怎麼回事嗎,他討到您歡心的程式是怎麼進行的?”
邵亦露出些揶揄的神色,道:“還是警方剛開始查涉毒案子的時候,我主動提供了一些東西,認識了魏沉刀,他不知道你是我妹妹,以為我和你是別的關系,一見我就咬牙切齒,但又忍著不痛快,看起來特逗,我做假騙了他一段時間,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聽那意思,是覺得邵家好了,對你也好,”說到這兒邵亦還挺遺憾的,“可惜他反應過來了,知道要自己動手查查,這就蒙不著了,不好玩了。”
“…………”
她先是大怒道:“逗他好玩?邵亦我發現你越長大越混球,活該你老婆連生日宴都不來,就不該理你這種人!”
邵亦並不生氣,感慨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封楚楚不想理他了。
她抱起手臂,冷著臉等著,還有個魏沉刀,等他回來收拾他。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持身很正,有些人之所以亂說她和身邊男性親友的關系,無非就是嫉恨的酸言酸語,自己心髒,看誰都髒。
沒想到魏沉刀這混賬玩意也亂猜。
邵亦看她那樣子,笑著搖頭。
他難得的溫柔了幾分,抬手替封楚楚把頭發挽到耳後,道:“楚楚,你看今天,賓客如雲,人人都來捧場,我們邵家現在可謂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但以後呢?”
封楚楚沒好氣道:“要破産啦?恭喜邵總登基第三年敗家成功。”
邵亦道:“你聽我說,興衰勝敗乃是常事,當年封家多麼風光,比我們家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如今破破爛爛,風雨飄搖,人人都看笑話。誰知道我們邵家這一天什麼時候來?天災人禍是無窮無盡的,或許我哪天就沒法守住這個家了,那時候你怎麼辦呢?”
“如果說,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就需要一個這樣的愛人,無論你在哪,你家財萬貫也好,一無所有也好,甚至你不愛他,他都會默默站在那兒守著你,魏沉刀他做到了,我很放心。”
封楚楚怔住。
魏沉刀領著周隊回來的時候,發現封楚楚看他的眼神變得非常的柔和憐愛,彷彿閃著柔光。
怎麼了這是?
“這兩分鐘沒見,這麼想我?”
封楚楚踮腳親了他一下,但沒說話,邵亦說,他們倆約好不把這事告訴她,她就默默埋在心裡吧。
魏沉刀此刻的表情可以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了,趕緊順杆爬親了個十下八下的。
邵亦輕輕咳了一聲,阻止了他倆當眾膩歪,旁邊還有大活人呢。
封楚楚順著他視線望過去,市局的周大隊長站在他們身旁,穿著常服,面色泰然,然而周身散發著不好接近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