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沒有睡著。
今晚的沈奪很不一樣,說著自己夢想的時候眼睛都是發光的,很亮,比月光還亮。
沈奪的嗓音已經有點暗啞,“我說了這麼半天,該你了。”
林染嗯了一聲,“我什麼?”
“我一直挺奇怪,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去學做包,跟你一般大的女孩,她們的夢想是擁有全世界的包,但估計沒人想自己動手做。”
林染把頭靠在床沿上,抱著酒瓶子,“我可沒你那麼偉大,我的故事很簡單啊,我師父是我姥姥的鄰居,小時候我就總溜去他院子裡玩,哦對了,就是素悄坊那個院子。後來師父看我挺機靈的,就教了我一點,等我再長大一些,就正式拜師了。”
“就這樣?”
“是啊,還能怎樣。”
地上已經倒了五六個酒瓶,兩個人都喝了很多,沈奪歪著頭,身子往林染那邊湊了一點,挺不甘心,“我說了這麼多,你這麼幾句話就把我打發了,不公平。”
林染問:“怎麼叫公平?”
“你再說一點。”
“說什麼?”
沈奪的眼睛有些迷離,醉意已經很明顯,“比如……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林染有些困了,勉強撐著眼睛,沒怎麼聽清,“什麼?”
“我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沈奪湊近了趴在她耳邊大聲說了句。
林染揉了揉耳朵,覺得好吵,她深舒一口氣,大大方方掰手指頭,“我喜歡紳士的,有禮貌的,不大聲講話的,溫柔的,不跟我吵架的。”
沈奪眯起眼睛,笑呵呵的拖著長音,“這不就是我嘛——”
林染伸手劃了他頭發一把:“別臭美了行麼,你哪一條沾上邊了?”
沈奪也笑著去抓她的頭發,可力道完全不同,他很溫柔,輕輕揉了揉她發頂,月光下,林染的唇泛著淡淡的紅色,嬌豔欲滴。
兩人笑鬧著,忽然間,他的手像定了格的電影畫面一樣,靜止了。
盯著她看了幾秒,慢慢的,他靠近林染,溫熱的唇輕輕碰了她的唇一下。
林染下意識向後躲,頭卻被他的大手固定住,下一刻,他俯身吻了下來。
她沒有再躲。
唇舌糾纏,帶著濃濃的酒味,兩個人愈發不清醒。
沈奪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
……
沈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
醉酒的感覺很不好,頭疼得厲害,這次好像比上次還要嚴重。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環視了一圈房間,牆角整整齊齊擺了一排酒瓶,有滿的,也有空的,屋子裡的酒味還沒有散光。
被子裡不知什麼東西纏著腳,他踹了兩下把那東西蹬出被子,發現是他的內褲。
心裡咯噔一聲。
猛地掀開被子,他什麼都沒穿。
心跳的很快,搖搖晃晃跳下床想找幹淨的內褲穿,忽然眼前閃過一抹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