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水，你會用你所學的，去殺人嗎？”

一汪清澈的池塘邊，南海居士平靜地盤坐著。他的對面，盤坐著一道俊朗的身影。

柳北水穿著一件布衣，恭敬地盤坐在南海居士面前。他的容貌愈加俊朗，臉頰上的輪廓分明，但稍顯消瘦。他紮著一條豎立的辮子，下巴上有一撮胡須，眼睛深沉、清澈，猶如兩汪古潭。

“會。”他清晰地回應道。

“你會用你所學的，去救人嗎？”

“會。”語氣依舊很清晰。

南海居士微微一笑，道：“當初，我就是因為這兩句話，被藥王殿逐出師門，最後，也是因為兩句話，被他們邀請回去，成為藥王殿的掌殿。”

“師父後來為何要離開藥王殿？”

“那裡太汙濁了，束縛很多，卻又勾心鬥角。”南海居士說道。

柳北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除了醫道領悟，你在別的方面，已與我平分秋色，我沒有什麼可以傳授你的了。”南海居士從懷中，掏出一本殘舊的、連封面都沒有古籍，道：“這是藥祖秘典，上面記載了十三種仙丹術，是藥王殿的鎮殿之寶，我離開前偷來了。”

“師父為什麼要偷？”柳北水不解地問道。

“它留在藥王殿，只是暴殄天物，那群人留下它，也不可能煉出一顆仙丹。”南海居士說道：“結果，我也沒有煉出來，反而背上了盜賊的罵名。”

能煉出仙丹，是每一位藥師的終極夢想，這艱難成度，甚至堪比成為獸王。仙丹雖然不能直接造就出仙靈，卻可以輕而易舉地造就出修羅級強者，絕對是丹藥中的至尊。

“現在，為師將它送給你。”南海居士說道：“希望有一天，你能有所突破，抵達為師都不曾到過的境界。”

“弟子不能收。”柳北水搖頭說道：“煉仙丹，是師父一生的夢想。”

“夢想是可以傳承的。”南海居士說道：“我壽命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時間內，我將放棄醫術，潛心修煉靈術，爭取成為修羅。只有這樣，我才能再活幾百年。當然，如果你執意不肯要，為師也——”

結果，柳北水卻躬身，伸出雙手，捧在南海居士面前，笑道：“師父既然都開口了，徒兒若不要的話，就算是違背師命。”

“哈哈。”南海居士朗聲大笑，將藥典放到他的手上，道：“帶上你師弟，一起去寒冰城吧。想建立軍團，你急需一些可靠的力量。”

柳北水收起藥典，道：“師父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亡命之徒是最生猛的力量，修理寒冰城中的那群家夥，一定要耐著性子，切莫急躁。”南海居士說道：“一年前，我去雲天大陸時，聽說恆陽帝國爆發一場毒霧災難。有一個毒女，釋放了毒源，誤殺了上千性命。最後，她被驅逐出大陸，流落到大荒中，變成一名威震一方的邪惡毒女。她，你們也認識，是葉青城的小師妹。”

“石靜！”柳北水大驚。

“用你的醫術，卻解救她吧。”南海居士說道：“別讓毀滅毒咒，再禍害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