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真是看不慣這樣做哥哥的,就算他怨恨父母,可這跟妹妹有什麼關系?
她又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也不能決定誰是她的父母。
“穆醫生,你見過我哥吧?你覺得我哥是個怎樣的人?他對我怎麼樣?”喬月看著他站在裡面穿防護服。
穆白頭也不抬,“你哥是你哥,不用拿他跟我做比較,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我要怎麼做,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即便你哥再好,我也不會像他一樣,在我媽死後,我就是一個人了。”
這話說的比較傷感,有些痛,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外人真的說不了什麼。
穆雨彤低下頭,長發垂下來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董嘉年覺得自己總不能一聲不吭的站在一邊,也太沒風度了,便安慰道:“穆醫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嘴上說的話,你不能信,信就吃虧了,有些東西是無法抹滅的,比如血緣。”
喬月忽然能理解穆白性格形成的原因,但是理解不等於贊同,“一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生病了沒人關心,逢年過節沒有想到你,沒人給你打電話,也沒人記得你的生日,沒人在意你的存在,你是真的想要一直一個人嗎?”
穆白突然扔了手邊的東西,眼裡冒火,“我就是喜歡一個人,你管得著嗎?自以為是的人,最讓人討厭!”
喬月也冷下臉,“讓人討厭也是證明自己存在的依據,至少證明你還活著,等你真的死過一次,就會知道什麼是值得珍惜的東西!”
喬月眼裡的傷痛,讓穆白意外,終究還是沒能吵過她。
吵不過,那就認輸好了。
“你還要不要看屍檢了?不想看可以走了!”他轉開視線,也沒了戲弄她,報複她的心思,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攪和沒了。
“看,當然要看!”喬月笑的春暖花開,誰說男人跟女人不可以有友情,其實她的性格,更適合跟男人交朋友,只是這一點不能讓封瑾知道。
“我也去!”董嘉年也換了衣服,“這件案子,很快就要移到我們組了,又是一件難辦的案子,上面催的很緊,等田鴻回來,我們就要接手了。”
結合先前穆白說的,看來這個案子另有隱情,不過這也跟她沒關系,她不打算再摻和。
四人走進去,裡面已經站了兩個人,屍體就擺在解剖臺上,身上蓋著布,沒蓋的部位是裸著的。
還沒靠近,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
董嘉年直往後退,他是不怕屍體,也不怕腐爛的屍體,可誰讓他之前吃多了,容易嘛他,好不容易吃頓飽飯,結果還得吐出來。
穆雨彤也往後退,她畢竟是新人,這麼臭的屍體,怎麼可能坦然的面對,總歸有點不舒服。
“穆醫生,你來啦?我們等你開始,屍體的表面組織被破壞的很嚴重,內髒……”年輕的法醫對穆白很敬佩,也知道他的來路,便給他細細的講解。
穆白點點頭,站到解剖臺邊,便準備開始,不過在開始之前,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喬月,見她神色淡定,既沒有後退,也沒有面露惡心之色,不免覺得意外,“你還是站在那兒,別過來了。”
穆白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怕她影響自己的解剖,再說了,萬一裡面有東西噴濺出來,可就不好了。
喬月也沒打算走近,她又不是專業法醫,用不著去跟他搶飯碗,之所以同意穆白的請求,也是為了鍛煉自己的定力,畢竟這一世還沒見過。
劃開死者的肚子,內髒肯定也腐爛,屋子裡的惡臭更加令人作嘔。
穆雨彤撐不住,已經跑出去了。
董嘉年一臉菜色的扶著門,只差一步也要跑了,胃裡翻騰,快要折磨死他了。
但是看到喬月還站在那,他很想沖過去,把她拉回來,“嫂子,你別站那兒了,快回過來吧!這兒太臭了。”多少層的口罩也擋不住這臭味。
喬月回頭看他,將雙手插進口袋裡,“我們應該尊重死者,這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遺物。”
那兩名法醫,同時抬頭看著她,偷偷問穆白,她是誰?
從來沒有人站在這兒,看著屍體解剖,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穆白沒說話,在這一點上,他跟喬月的信念是一樣的,做為法醫,更應該尊重死者,屍體是他們留下的唯一證據。
董嘉年放下捂著鼻子的手,忽然覺得他應該對喬月再多點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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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能有不專業的地方,勿噴哈!這個案子不重要,沒啥關系,很快要回歸種田了哈!
訂婚之後,就會去軍營,親們不要急,故事得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