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趴在季穀雨耳邊一陣嘀咕。
本來他倆說的很小聲,可還是被季林聽見了。
他扔掉煙頭,一個健步沖過來,“媽,你是不是還藏了什麼好東西?”
季母眼神有些慌亂,“沒有,家裡的錢,所有能值錢的東西,不是都被你掏光了嗎?我哪來的錢,你殺了我也沒有錢!”
“媽,你剛才分明就是說了有錢,我不管,我自己去找!”季林剛要進到父母的房間,家裡的大門就被人踹開了。
兩個一臉兇相的男人,走了進來。
“季林,你欠我們的錢,到底什麼時候還?”
“在不還錢,剁了你信不信?”
兩人大咧咧的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那個姿勢擺的,比黑社會還黑社會。
季林全身都在顫抖,明顯這是被打怕了,形成的條件反射。
“你們……你們也是明哥手下的?”季林沒見過他們,卻足以相信他們的黑社會身份,因為這兩個人實在太兇了。
“你他媽這是在懷疑我們倆的身份?”崔義猛地站起來,胳膊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動著,那個勁頭,好像恨不得從骨頭上跳起來似的。
黎鳴長的比他還兇,直接走到季林面前,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拎了起來,“我只跟你說一遍,明哥讓我們來收你的賬,順便看著你們一家,別讓你們逃跑!”
季林生來膽小,被他倆這麼一嚇唬,差點沒尿褲子,“我們不會跑,真的不會跑,麻煩您告訴明哥一聲,我立馬讓我爸媽賣房子,我妹妹也在家呢,她跑不了!”
黎鳴鬆了手,“你最好搞清楚一點,你欠的錢太多,晚一天,就得多一倍的利息,房子的錢扣完了,就得拿你妹妹做抵押,你妹妹不夠了,就得拿你老婆做抵押,拖上一個月,你的小命也沒了,知道黑窯嗎?到時候,把你賣那兒去,沒日沒夜的幹活,直到還清債為止,也可能你永遠還不清,直到死,你也還不清!”
季林嚇的兩腿癱軟,跪倒在地上,面無人色,“你們不要賣我,不要賣我啊,我一定努力還錢,就是賣血也會把錢還上!”
季林不敢質疑黎鳴的話,他借明哥的高利貸,利息高,但是拿錢最快,那邊簽了協議,不出一分鐘,錢就拿來了。
他當時急於用錢,一時沖動,就跑去借了。
拿到錢的時候,什麼擔心都沒了,他還是生平頭一次見到那麼多錢。
黎鳴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腳,“你的血,誰他媽敢要,總之,今天你得給我們老大湊點利息出來,否則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裡。”
崔義走過去,把大門關上,然後往那一站,跟門神似的。
季穀雨低著頭,想了片刻,拉住喬月的手,鼓起勇氣,對他們說道:“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她只是我朋友,你們放她走,我留下。”
喬月沒動,朝黎鳴使眼色。
黎鳴收到暗示,一瞪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放心吧,我這個人還是有良知的,今天我只找他要錢,不給錢那就打,打到給錢為止。”
崔義抄起地上椅子,拖出刺耳的聲音,朝著季林走去。
“這……”季母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想要說些什麼,但被季爸拉住了,“你不用為他求情,兒子就是被咱們給慣壞的,如果他還不能改掉賭博的惡習,被人打死那是他活該。”
喬月實在忍不住了,“你們不是隻有一個兒子,你們還有女兒,還有孫子,阿姨,子不教,父之過,兒子沒教好,就是你們的責任,可是你們也得會季穀雨多想想,兒子已經毀了,難道還要把女兒也毀掉嗎?”
想想,喬家真的是比他們家好太多了,在喬家永遠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退一萬步說,就算哪天哥哥喬陽腦子進水,跑去跟人賭錢,根本不用喬月出手,喬安平親自就得把他收拾了。
季母抓著女兒的手,痛心疾首,“這小姑娘說的對,我們不能再毀了穀雨,兩位,你們要打就打吧,就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求求你們,打死了我也不會怪你們!”
季林本來是捂著腦門的,聽到這兒,一下子跳起來,指著他們大罵,“你們兩個老東西,真是狠心,我是你們的兒子,你們居然這麼對我,好啊,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知道你藏著錢呢,我現在就去找,找不到就把穀雨賣掉!”
“你……你這個畜生!”季母罵不出別的話。
季穀雨低下頭,心裡的傷心難過悔恨,快要把她淹沒。
喬月對崔義點了下頭,崔義抄起椅子,就朝季林砸下去。
砸的毫無預兆,飛濺的碎屑,散落的到處都是。
季林被砸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喬月觀察了下季父跟季母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