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看了,感覺整個心都融化了。
現在顧蔻婉讓他幹什麼他就去幹什麼,毫不猶豫的那種。
顧蔻婉憋了憋嘴,忍著不讓自己哭:“你為何要用井水洗澡?”
“我習慣了。”他如實回答。
可他這個答案並不能讓顧蔻婉滿意:“那是以前,你沒有娘子,你現在有了,怎的還打井水洗澡?我可以幫你燒,也、也可以幫你洗。”
她說出來,覺得怪不好意思,可爹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是娘伺候著,她嫁給了趙子龍,不論對方如何,已經是她的丈夫,她理應做這些妻子應該做的本分。
她這樣說,趙子龍的心裡就踏實了,還以為她今日過得不歡心。
他握緊她的手,明明是如花的年紀,但這雙手卻因為竟幹些粗活累活,絲毫沒有白嫩的樣子,有些粗,手心還有些薄繭。
他的心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般,刺痛著:“家裡有我,你有男人,這些事兒用不著你幹,你不想我用井水洗澡我不用就是了,也就是多燒一鍋水的事兒,你別放心上,你別哭。”
他急急忙忙擦掉她眼角流下的一滴淚,不明白為何她動不動就掉了眼淚,明明這在他眼裡根本不是事兒。
“那你以後不許再用涼水洗澡。”顧蔻婉嘟著嘴加了一句。
趙子龍鄭重的點點頭:“我記下了。”
他的樣子逗笑了顧蔻婉,美人破涕為笑,看的趙子龍心不由更加快速的跳動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顧蔻婉覺得開心,他就覺得開心,甚至比自己開心更開心。
他的身體悸動著,已經不是最初握著她的手就可以滿足的。
“婉兒,以後你說是什麼,我都聽你的。”說著,他低頭埋入她的頸中,聞著她身上獨有的芳香。
還記得第一次,他出門,看見她小小的身材抱著一個大大的木盆,艱難的從河邊將洗完的衣服抱上來。
他想上前去幫忙,可她抬眼間看到他,滿是驚慌失措,夾雜著恐懼的眼神如同林深處迷失道路的小鹿般。
就那麼直直的撞入了他的胸口。
他自知是配不上她的,所以希望用餘生最好的東西來彌補她。
顧蔻婉有些害臊的躲了躲,總歸她還是不瞭解他的。
又聽趙子龍道:“白日裡都聽你的,夜裡可能聽我的?”
“你就是會不正經!”顧蔻婉羞死了,這兩日,她算是見識到了這個面如羅剎,色胚本性的男人。
其實,說他面如羅剎,只是因為他平日裡都不笑,街坊鄰居看見他打招呼他都是簡單的嗯一聲,連個小臉都不給。
加上他人高馬大,身形又壯,所以久而久之外人就給他娶了羅剎的名號。
他不怒自威的樣子確實嚇人,不然顧蔻婉也不會被他嚇得沒過門前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一夜春色,第二日,果不其然又起晚了,顧蔻婉不由怨他,整日整日的如此,她可如何是好?
拾了昨日的髒衣服,顧蔻婉正要出去洗,卻發現院子裡莫名多了兩個大缸,缸裡盛滿了水。
這缸昨日還沒有,定是今日早上他不知從哪裡弄來的。
她探手摸了摸缸裡的水,竟然比外面的喝水還要溫熱。
是他打的井水?
為了給自己洗衣?
那她就不用出門去河邊洗衣了,日後在家裡洗就成,那就不用見到劉雲卿他們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