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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蔡鵬談崩之後，葉曉棠當然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在他們這一行，有許多人為了成功，都不惜鋌而走險。

材料作假、賄賂官員，鑽各種法規的空子，有人因此一夜暴富，可更多的人則是黯然收場。

崎嶇山路不好走，因為要一點一點往上爬。平坦直道一樣不好走，因為兩邊臨著深溝。可如果有人只見坦途，不見深溝，那外人也沒有辦法。

“談的怎麼樣？”

葉曉棠從會議室出來，邊往座位走邊想著怎麼妥善處理蔡鵬這件事，忽然聽到有人小聲跟她說話。她抬起頭，看到張童正靠在她的桌子前，手裡拿著一個啃了幾口的蘋果。

葉曉棠知道他問的是跟蔡鵬的談話，她搖了搖頭，走回桌前坐下，卻看到桌上多了一杯咖啡，她知道是張童替她買的。

她從錢包裡拿出零錢給他說，“謝謝了！”

“幹嘛？”張童驚訝，並不伸手接錢。

“咖啡錢啊，拿著！”葉曉棠說。

“請你喝杯咖啡還不行了。”張童接過錢，有些委屈嘟囔道。她知道葉曉棠當眾給錢，是告訴他，以後不要再給她買咖啡。

雖然以前他們搭檔寫標書的時候，他去買咖啡她會讓他順便幫忙帶一杯，可是現在她升了職，明顯開始行事謹慎。即使是一杯咖啡，她也不想落人口實。

“你今天不用去盛和？”葉曉棠見張童靠著她的桌子，優哉遊哉的吃著蘋果，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反正都這會兒了，打算吃完午飯再過去。”張童說。

葉曉棠背靠著椅子看著他說：“我知道你工作效率高，不過有的時候表面功夫也得做。”

張童覺得她以前並不是這麼愛教訓他，他眨了眨眼睛，決定趁早攔住她這種苗頭，於是說道：“三天穿同一件衣服，是不是也算表面功夫不到位？”

葉曉棠一愣，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她身上還是去洛陽那身衣服，昨晚留宿陸雲開的公寓，不過把衣服洗過烘幹，今天又拿來穿，確實是已經三天了。只是聽張童這麼一說，她臉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因為顯然被人發現她留宿男朋友家裡。

張童今天一早看到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便已經知道她昨天是整晚跟男朋友在一起，可是見她竟然為此臉紅，他心裡莫名的竟有些不是滋味。

葉曉棠沒留意到張童情緒，現在只有兩件事能讓她往心裡去，一件是專案，一件是陸雲開。至於其他的，對她來說，都是背景音樂一樣的存在，她能聽到，但卻無法感受。

葉曉棠上午在公司處理完必要事務，因為沒有安排其他非做不可的事兒，所以便回出租屋收拾東西。

既然昨天答應陸雲開搬過去，她也不想再耽擱。心裡不是沒有過片刻遲疑，不過她想感情跟工作應該是一樣的，只有往前走，你才知道你會遇到什麼。

陸雲開派了人來幫她一起收拾，是一位中年家政阿姨，說是平時會去公寓為他收拾屋子和做飯。

阿姨名叫姜紅雲，長得健壯高大，幹起活來動作利落，思維敏捷，在收拾方面是一把好手，葉曉棠在她的指揮下，與她極力配合，兩人花了三個小時，便將所有東西分類打包好。

等到東西被搬到陸雲開那裡，姜紅雲又幫助葉曉棠一起拆包分類擺放。兩人忙到十點多鐘，陸雲開終於從公司回來。

葉曉棠正在客廳擺放她從前買的一隻長頸花瓶，見到陸雲開推門進來，站在門廊處換鞋，她忽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有共同生活經驗的人除了她爸葉耀慶，便是她出租屋的那位室友，只是顯然，對待那兩個人的方式都不適合放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陸雲開站在門口看到她穿著家居服，手裡拿著一隻花瓶正在擦拭，頓時也沒反應過來。他進門之前有想過不知道她正在做什麼，但是眼前這一幕，顯然是他沒想過的。

兩人對著楞了十幾秒，還是姜紅雲出來打破尷尬氛圍，“雲開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