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說了。”陸雲鳳再次制止她。

葉曉棠轉頭去看陸雲鳳，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卻能感受到她的無力和疲倦。

從公安局到陸雲鳳家的這一路，她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車子開進東四環的高檔住宅區，在一棟兩層小樓前停下。

葉曉棠下車，問陸雲鳳說：“要不然我留下來陪你？”

陸雲鳳正要說什麼，這時候卻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轉過頭去，看到孫寧。

葉曉棠自然也看到孫寧，他是從前面一個黑色汽車裡下來的，不知道已經在這兒等了多久。

孫寧看著陸雲鳳，只見她雙眼凹陷，表情疲倦，盡管如此，那依舊是一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龐。

他知道今晚她不會好過，他也沒想過要在她面前出現。如果是她一個人回來，他一定不會下車，他會默默的坐在車裡，在這間房子的外面陪著她。

可是當看到葉曉棠的時候，他便沒忍住，想著有個人在中間做緩沖，他應該可以跟她說兩句話，也不至於吵起來。

“你來做什麼？”陸雲鳳語氣無比淩厲，根本是一副見到仇人的樣子。

“我來看看你。”孫寧說。

陸雲鳳走到他面前，兩人挨的極近，可是明顯，那氣氛不是曖昧，而是挑釁。

“孫寧，你是比石奇軒英俊，比他有能力，可是我現在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陸雲鳳的語氣無比決絕。

孫寧料到她會說一些狠話，可是這句話出來，還是打擊了他。

雖然最近他從她那裡感受到的情緒告訴他，她是喜歡他的。可是那感受如此脆弱，禁不住這一句輕輕的否認。

他到底沒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陸雲鳳重複他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你還問我為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會離開石奇軒嗎？就是因為他永遠都不會成為你們這樣的人！”陸雲鳳說著話，情緒突然變得無比激動，“你！我父親！再加上一個雲開！你們這樣狠心的、自私的、從來做事只為滿足自己慾望的人！”

孫寧也火大，“石奇軒為了撈錢，利用你的名字在外面坑蒙拐騙，做空頭專案，我看不出他哪一點比我……”

“孫寧！你別說了！”葉曉棠終於沒忍住，當面對她的上司直呼其名。因為她已經看出來陸雲鳳幾乎要失控的狀態。

果然她話音剛落，便看到陸雲鳳整個人往下面倒去。孫寧伸手要扶住她，可是她卻用最後一點意識躲開，伸手給葉曉棠說：“帶我進屋。”

葉曉棠拉住她的手，發現她手心裡一片冰涼潮濕，明顯是低血糖的症狀，想來她因為這突發的事件，晚上根本沒吃東西。

葉曉棠將她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她往屋裡走。屋裡的阿姨早就聽到外面響動，只是不敢出來，看著葉曉棠扶著陸雲鳳進來，連忙開啟了門，幫忙把人弄了進去。

孫寧一直在她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到了門口，卻到底止住腳步。

“這位先生，您進來嗎？”阿姨站在門邊，問門外的孫寧。

孫寧搖頭，“你關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