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留下葉曉棠和張童,一時竟然沒有車子過來,張童終於說:“天氣冷,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等。”
“平時也就算了,今天喝了酒,我還是陪你等著。”葉曉棠說。
張童想起當初對她動心的緣由,正是因為她對人的這股子熱心,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能這樣,足以證明,這確實是她天生的性格。
他不得不承認,喜歡她,從來都是他的事,與她無關。他想自己與其在心裡怨她,不如接受她不喜歡自己的事實。
“以後我不會了。”張童突然說道。
“我知道了。”葉曉棠不在意的說道。
張童見她沒明白,又補充道:“我說的是,以後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葉曉棠一愣,正要跟他說句什麼,卻聽到有人叫她名字。
她轉過頭,看到陸雲開手插大衣口袋,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她心叫不好,就剛才她跟張童這情景,以陸雲開的性格,不知道會想些什麼。
“他跟承松一起來的,承松先打到車先走了。”葉曉棠跟陸雲開往回走的時候,好好對他解釋。
“嗯。”陸雲開簡單作答,不說懷疑,也不說不懷疑。
兩人再沒多說什麼,只不過等他們到了門口,葉曉棠剛把門開啟,陸雲開便從身後進來,一把將她推到牆上,抵著她的身體用力的撫摸親吻。
葉曉棠感受到他這突如其來的激情裡含有的懲罰意味,他到底還是在懷疑,她心頭憋氣,對他也是又親又咬。
就這樣,他們帶著對彼此的佔有和懲罰,確定以及不確定,竭盡全力的進行著這一場歡愛。
兩人猶如兩只獸類,眼睛裡情不自禁的放出想要見血的光芒。她咬住他肩頭一塊,使勁再使勁,直到嘴巴裡滲進了淡淡的鹹腥味兒。
他疼的抽氣,可到底也沒有制止,面板被刺破的那一瞬間,腦子裡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斷裂開來,再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只想狠狠的佔有她。
小小出租屋裡彌漫著之前殘留的酒味兒,辣椒味兒,還有此刻兩人釋放出來的濃烈的□□氣息,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沖進人的鼻腔,將人刺激的頭昏腦漲。
徹底失去理智的兩人,肆無忌憚的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帶著某種共沉淪的意味。
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直到再得不到任何快樂,才慢慢安靜下來,各自沉沉睡去。
葉曉棠早上醒來時,看到睡在她旁邊的男人,稀薄晨光透過窗簾照在他臉上,在他的鼻側和眼角落下淺淡陰影。
以往她從沒有在這樣的時刻觀察過他,因為高階公寓裡的智慧窗簾從不給人在晨光中醒來的機會。
眼前熟睡的男人,臉上沒有了那種淩厲氣勢,不知正夢到什麼,嘴角還在微微勾著,整個從內到外散發著讓人心動的溫柔。
可是她身上的疼痛卻告訴他,他並不像表面呈現出來的這樣溫柔。
可能感覺到她在看他,他輕輕翻了個身,可這一翻,卻碰到被她咬破的傷口,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女人,心頭像是有絲線纏繞,兩人在晨光中相對,都知道的對方的眼裡只有自己,可奇怪的是,卻並不因此感到幸福。
他們同時發現,原來調情是那麼輕易的事,可是真的訴說感情,卻是那麼的難。
陸雲開起身去洗澡,葉曉棠也從床上起來,翻箱倒櫃的去找創可貼。可是由於她剛搬進來,並沒有準備藥箱,屋裡竟然連一隻創可貼也找不到,她惱火,小題大做的穿了衣服下樓去買。
等到葉曉棠買了創可貼回來,陸雲開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往身上套大衣外套。
“不能陪你吃早飯了,得去機場,上回跟你說過的那個隨團出訪,還記得吧?”陸雲開邊穿外套邊跟葉曉棠說話,完全是家常的語氣,到底幾個月同居是有好處的,畢竟讓他們真的熟悉起來。
“你的亞非拉之旅?”葉曉棠也隨意說道,同時將創可貼放進了陸雲開的大衣兜裡。
他本以為她是去買早餐,這會兒才發現,她不過只拿了一盒創可貼回來。他心口有說不出的東西湧出,站在門裡輕輕將她抱住,忍不住吻她的頭發。
“好好的,等我回來咱們搬去薛家灣。你說喜歡槐樹,我讓他們留著來的。”陸雲開柔聲說道。
葉曉棠想了半天,才想起薛家灣那顆槐樹,當時他們還沒在一起,她也不過隨口一說,再沒想到他真的留下來。
她不由得伸手摟住他的腰腹,說:“以後咱們都不計較了,好嗎?”
“好,不計較。”他承諾她,心裡也希望這承諾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