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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不是一兩天就能查清楚的。

看來盧思薇早就摸透淩彥齊在她背後搞的這些伎倆。之所以現在才來了結,無非是想趁兒子不在,好下手些。不,看她如此兇悍的臉色,再回想淩彥齊這些天的患得患失,怕早已對兒子下了手。

“你拿訂婚這藉口騙你兒子過去的?”

“騙什麼?”

“他就是天真的以為是去訂婚的,到了新加坡你才告訴他必須結婚。你瞭解你兒子的個性,在兩個家族面前,他不會丟你臉,讓你下不來臺。他會聽你話,乖乖地結婚。”

盧思薇沒想到,結婚證書都擺到這女人眼前,她還相信淩彥齊的話。太荒謬了,她那麼優秀的兒子,竟和這種女人有真情實感。“他早就答應這門婚事。”

“那你也不能這麼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安排啊。”

司芃一下就憤怒了,她終於能理解到淩彥齊的心情,那種在萬米高空顫抖著請求她快點離開的心痛和哀傷。他長了十二年的傷口,竟然被同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撕得血肉模糊。

她好後悔沒有聽他的話,好後悔今天在這裡被人抓了個正著。

“他十五歲被你空投去新加坡念書,你不問問他意見,好,沒問題,他小,他未成年。可為什麼現在他結婚也要被空投。他都答應你了,他會和人結婚的,為什麼你還要空投!你當他是個包裹嗎?你當他沒有感情,不會覺得自己被欺騙被傷害嗎?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媽!”

盧思薇死死盯著司芃,假如眼神能殺人,司芃已被她生吞活剝。

她是全中國最成功的女企業家,她到哪兒都是前呼後擁,她說的話便是聖旨,遵照去做就可。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當面指責她。指責她企業做不好,也就算了,竟敢指責她不是個好媽媽。這些年她在淩彥齊身上花的心血,都可以再造一個商業帝國了。

“我好不好,還輪不到你這種骯髒卑鄙的女人來說我。”

骯髒卑鄙?司芃冷笑,隨你怎麼罵,都不能傷害我。她偏要說,淩彥齊不敢說的話,她全都要替他說出來:“他活得開不開心,你難道一點也不在意?你怎麼不想想,他為什麼要找我?我有多骯髒卑鄙,他就有多不喜歡你給他安排的一切。”

盧思薇抬手就是一巴掌,動作敏捷老道。站在一旁的林伯吃驚,快走兩步過來也來不及制止。司芃情緒激動,愣是沒躲過,結結實實地捱了。她更生氣了。她從小再不聽話,她的爸媽未動過她一根汗毛。

這女人一看就是慣犯,不知淩彥齊從小到大,捱了她多少巴掌。

打回去有點過分,她便朝盧思薇吼道:“你不就仗著是他媽,就敢為所欲為,你不就是給了他點錢,有什麼了不起。你不配有他這麼好的兒子!”

就這幾秒,司芃眼睜睜地看到盧思薇臉上的武裝破裂,一半是惡狠狠,一半是絕望。她有些驚訝,這個生意場上的金剛女王,這麼容易被擊敗?哪怕那一巴掌的痛還未消退,她也閉了嘴。

站在樓梯口緊張拘束的盧奶奶開口:“思薇,等彥齊回來再來處理這件事,好不好?”

盧思薇沒有答話,眼神空洞地盯著司芃。因為面板很白很薄,被打後,左邊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太陽逐漸西移,大半落在院牆之外,這個女孩站在吊趟門前,身型像是被嵌進橙黃色的餘暉裡,輪廓線條與光芒漸漸融合。

她的身材高挑,短發清爽,眼神不羈,她和淩彥齊從前交往過的女孩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盧思薇並不瞭解這樣的女孩。她只看見,她做了無數次的夢,夢裡那個模糊的瘦削背影,今天轉過身,有了實像。

司芃被她盯得難堪,低下了頭。怎麼著,她也是淩彥齊的媽媽。在那個孝順兒子的心裡,怕是寧願對他不好,也不能對他媽媽不尊重。

她不情願,也勉強自己開口:“對不起,我沖動了點。”

對面還是沒有回應。她餘光一掃,看到盧思薇的右手在抖。怎麼會這樣?打那一巴掌,還把自己手打疼了?

因為和淩彥齊的關系,這半年來,司芃對電視媒體上出現的盧思薇,還算上心。知道她今年才五十幾歲,經常跑步做瑜伽。這麼年輕,也不太可能會得帕金森之類的老年病。

那手為什麼會抖得這麼厲害?司芃抬頭去看盧思薇的眼睛,是木然渙散的。她看著司芃,眼神裡卻全然沒有司芃。

林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走到盧思薇跟前,輕聲喚“盧主席”,一連喚了三聲,她才回過神來。

一回過神來,精氣聚攏,眼神裡再有冰冷哀怨的光,刺得司芃心痛。“要不是怕彥齊受傷害,我會這麼輕易放你走?哼,你要是不想留下手機走,也沒關系,我不介意送你去找你的龍哥。”

“公檢法什麼時候是你家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