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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淩彥齊的嘴唇仍在她耳後脖頸處,卻沒再啃咬,而是忍笑說了句:“得找地方給你洗個澡。”

司芃怒目朝他:“我很臭嗎?”

“你身上什麼味,你不知道?”淩彥齊將司芃扔到她自個的床上。

“我身上才沒……,”想起昨晚的事,司芃一腳踢過去,“那還不都是你的子孫。”

淩彥齊笑嘻嘻地躲開,去拉衣櫃門,“別鬧了,趕緊找衣服換,我們得淌水出去,你不想洗澡,我還得找地方吃飯。”

昨晚他煮的泡麵,司芃是吃光了,他沒有。就算是自己做的,難吃,他也會嫌棄。

因為要涉水,兩人都挑寬松的t恤短褲和人字拖。最深處的水已淹到兩人腰部。

水裡淌十來分鐘,到永寧街東出口,那輛邁巴赫的大半車身已在水面之下。淩彥齊看得目瞪口呆,想罵娘。

司芃靠在一顆大梧桐上,抱著胸笑,對這臺車是否要報廢的命運視若無睹,只指了指永寧街的另一頭:“酒店在那邊。”那意思是,我們還得再往回走。

淩彥齊看她漫不經心的態度,突然伸手圈住她脖頸,拉近到自個跟前,低聲說了句:“你這個妖孽。”

司芃斜眼瞧他:“跟我妖孽有什麼關系,我又沒求你來。”

離開被水淹得了無生機的城中村落,濕漉漉地上了岸,站在晴光明媚的酒店大堂外,眾人的眼光難免要在他們身上打探留連一番。陳志豪都比他們速度快,已和盧奶奶在酒店大堂安坐。

司芃匆忙過去,盧奶奶竟先開口問她:“家裡水多深?”

司芃說:“過我膝蓋。”

“那鋼琴……”

“沒事,我墊了磚頭在下面。”

“那就好。不知水要多久才退,院子裡的花,……”

“我都搬了。”司芃蹲在輪椅邊說,“我有經驗嘛,怕花被水淹死了,早早就搬到桌子上去。”

“這就好。”盧奶奶笑道,“就是辛苦你了,大水裡這樣走來走去。”她又抬頭問淩彥齊,“阿齊怎麼也過去了?”

其餘三人相互望一眼,誰都不告訴老太太真相。

“呃,我不知你已經到頤老院了,還想著來接你走。”

知道淩彥齊的身份,酒店的總經理親自招待,將他們送到頂層,一位管家兩位侍者,已在此等候。對開門拉開,一行人進去,便是一個超大的廳。歐洲皇家風的設計,從壁畫到花瓶到水晶燈飾,都沉浸在亮閃閃的金色光輝裡。

盧奶奶只敢說:“不需這麼好喲。”

淩彥齊回答:“起碼要在這邊住上兩個星期,自然還是套房方便些。”

司芃眼光在空中亂飛,看過幾幅壁畫,再摸牆上那些紋理細膩的雕花,一轉身便和淩彥齊的目光交彙。他沖她笑。哪怕她今天的形象……,也不能怪她,不管誰從那一米多深的洪水裡走出來,都得落魄。心底卻實實在在的有個聲音,這是這麼多年來,他唯一想擁有與陪伴的人。

司芃自顧自地看一會,聽見管家問盧奶奶有什麼需要。盧奶奶說:“想洗個澡。”她馬上走過去,“姑婆,我來幫你。”

一位女侍者過來幫忙。司芃擺手說:“這個不需要,姑婆洗澡不願意見生人。”

無論男女老少,其實都一樣,願意將身軀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人眼前,代表的是一份很難得的信任。

司芃心裡有點後悔,昨晚她只顧著和淩彥齊開戰,竟把一個不擅和外人打交道的盧奶奶孤零零地扔在頤老院裡。她老了,她不講而已。於是扶著老人進浴缸時,她輕聲說:“對不起,姑婆,昨天搬東西太累,我又不想在晚上淌水過去。”

骨折已過四十餘天,骨折部位恢複良好。她把護具暫時卸了,好讓盧奶奶安心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