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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回到別墅已是深夜,她發現彭明輝也在,以為是來要錢的,眼神和聲音都變得兇狠:“你怎麼來了!”

“好好說話。”金蓮不許她如此沒禮貌,“你二叔也說他看見彭嘉卉了,就在曼達樓下。”

郭嘉卉再是一驚:“那她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她知道了,還不上來找我打架?還不報警讓人來抓我?”

“她再找我哥。”彭明輝道,“她變了,不只是長發變成短發,整個人也沉穩了。我看她神情,應該是想找到我哥問清楚,再做打算。”

“那她去過療養院了嗎?”郭嘉卉趕緊掏出手機。

“不用打電話,她已經去過了。”金蓮說,“我打電話問小甘,他說前兩天來了一個年輕的短發女人,以為是登山客,便讓她進門歇了十來分鐘,但他還是有警覺心,沒讓她見到你爸。我讓他明天早上就安排,把阿輝轉走。”

郭嘉卉松一口氣:“那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彭嘉卉,在她找到爸爸之前。”

“她會不會跟淩彥齊聯系?”金蓮問道。這兩個人,她女兒都熟悉。

“她被盧思薇打了一巴掌趕走的,”郭嘉卉坐進沙發,搖搖頭,“以她的脾氣,應該不會自甘羞辱地去找淩彥齊。再說她要找淩彥齊,淩彥齊一定會急不可耐地去找他媽,說出司芃的真實身份,好讓他們在一起,這五個億又怎會落到我們手上?”

金蓮想了想,再問:“難道她也不去找新加坡那邊?”

“她那樣的人,怕是早就把郭義謙的電話號碼給刪了,她要如何聯系?”郭嘉卉冷笑,“我太清楚她了,她總以為自己很厲害,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什麼事情都能一個人搞定。實際上,她蠢得要死。”

彭明輝正在看她帶回來的列印郵件,看一眼就皺眉:“這小花還跟過陳龍啊。雖然都是我的侄女,不應該有偏頗,但我也贊同小潔說的話,這孩子太胡作非為。她心裡都在想什麼,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當,去當人情婦。”沒人接他話,他就接著看,“她住定安村?我有個哥們就在那兒,要不打電話問問。”

也不管是不是深更半夜,他就把電話撥出去:“哎,貓哥,跟你打聽個人,是個瘦瘦高高的女人,二十歲出頭,叫司……”他掃一眼郵件,抬頭看郭嘉卉。郭嘉卉知他不會念這個字,開口說“你家的姓,彭。”

彭明輝再朝電話裡說:“叫司芃。”

電話裡劈哩叭啦說了一堆,彭明輝“嗯嗯”應和著,然後看著眼前兩張姣好的臉龐,說:“還真是巧。我這哥們應該能有小花的下落。”

2016年 12月2日週五

一大早,司芃和淩彥齊就被叫到酒店。黃宗鳴伸手來握,卻不知該叫司芃,還是嘉卉,只好沖淩彥齊說:“和郭董影片後,我們就去公安局。”

說完後,黃宗鳴開了手提電腦,兩分鐘後說聲“ok”,推到司芃面前。

散漫不羈,還翹著二郎腿的司芃突然就直了背。螢幕裡的老人,她在電視裡見過無數次,印象裡沒有這麼老。

郭義謙也盯著她看。黃宗鳴在一邊為她介紹:“郭董,這是司芃。”

“你改姓司?”郭義謙問道,司芃像沒聽見似的,一句話也不說。他臉上那點客氣禮貌的笑,慢慢就變了,變成苦澀尷尬的笑。他張了張嘴,沒說話,指了指自己臉上。

黃宗鳴在旁邊幫忙解釋:“郭董在問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司芃已把頭垂下,不再抬起來。她外公只能看見那頭垂下後亂糟糟的頭發,看了半晌後,轉頭對黃宗鳴說:“去報警吧。”

淩彥齊隨即拉起司芃:“走吧。”她連一句話都不肯說。看來想要她回郭家,真是他的一廂情願。

已經四天沒去上班的盧思薇,覺得今天情緒還算平穩,便想去公司看看。

所謂久病成醫,她也慢慢捕捉到規律。在輕躁狂期她不需要請假,這個時候她很願意與人相處,很願意去推進那些困難的工作。事情獲得成功,帶來更多的滿足感,相對而言,抑鬱的症狀會有所減輕。但是會減輕不意味著不來臨。

真正不好過的是抑鬱期或混合期,她在情緒低落沮喪時,盡可能地不管事、不做決定。但是情緒稍微好點,她會強迫自己出門社交、工作。病症越是攻擊自我,她就越需要到外界去尋找他人的認可。

她不敢說這個方法對別的躁鬱症患者是否有用,但對她來說,見效非常的快。

但這次,她好像是過于樂觀。人雖然來辦公室了,卻無心辦公,呆坐在窗前,看了一上午的天際線。初冬的天際線,真是沒什麼好看的。沒有北風,空氣凝滯在城市上空,霾天就多了。哪怕出太陽,看什麼也都像是髒的舊的。

張秘進來報告點事,盧思薇也“嗯嗯”地應和兩句。張秘不想再打攪她,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一宗特批的事項,便說道:“主席,昨天香港那邊給曼達轉了五個億過去。”

“五個億都轉過去了?”盧思薇終於把頭抬起來,見張秘點頭,她想起汪海林cfo)也在休假,於是說,“叫盧聿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