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11

“郭蘭因已死多年,又沒有同母姊妹。司芃與新加坡任何一個親人都沒法做親緣鑒定,怎麼判斷真假?”

“哦,”盧思薇冷笑,“你可知昨天,盧聿宇已把拆遷款全轉給郭嘉卉了?”

“什麼?”淩彥齊不敢相信。這兩年資金鏈緊張,天海一眾高管因為拆遷補償未能及時發放,經常被相關部門領導請去喝茶。

盧聿宇身為集團財務副總裁做這樣的事,以後他還怎麼有臉去攔別人的款。“五個億呢,又不是五百萬,四十五個工作日的流程是擺設嗎?”

“我前兩天身子不太好時,郭嘉卉來求我,我答應了。盧聿宇這個什麼責任都不敢擔的,立馬就給她了。”

知道郭嘉卉是假的,盧思薇也一點不急。因為天海集團已拿到那五棟樓的産權,五個億是等價交換。郭嘉卉是不是假的,跟天海無關。黃宗鳴只能去找郭嘉卉追要這筆款,而不能認為當初和天海簽的協議作廢。

淩彥齊開門沖出去:“我去找unce。”

盧思薇臉上的笑突然就凍結了。他叫他unce,他們關繫有這麼好嗎?為什麼這麼駭人的事情,他寧可去找一個從新加坡來的、在國內毫無關系網的人商量,寧可自己想方設法去奔波、去解決,也沒有丁點想找她幫忙的意思。她是盧思薇啊。

不,他為什麼對別人的事會如此上心?他還是她那個懶散、不作為的兒子嗎?

盧思薇望著被毫不留情甩上的門,一顆心也被急凍住。淩彥齊不再需要她了,既不需要她的錢,也不需要她的能力。

她忘了拿沙發上的外套,目光呆滯地乘電梯下樓。老田在停車場等她,見她神情,喚了聲:“主席,怎麼了?”

外面好冷,她覺得四肢都僵硬了。她爬到車後座,也不說要去哪兒。等了五分鐘,老田把車門全都鎖上,將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

而酒店房間內,黃宗鳴還未聽淩彥齊說完,就猛拍腦袋:“失策啊失策。你們這邊的人怎麼總是把規則當成……玩笑,他一個財務總裁連自己簽過字的規則,都不遵守嗎?”

淩彥齊啞口無言,眼下只能趕緊想招:“我們再去公安局,把這個情況跟他們說明,要他們馬上發函去香港金管局,請求凍結這五個億。昨天才轉過去的,應該還來得及。”

“未必啊,”黃宗鳴沒這麼樂觀,“今天是週五。等函發過去,人家都下班了。”

淩彥齊不放棄希望,拉起仍有點漠不關心的司芃就走:“週五,對公款項也轉不出去。”

正報告著,會議室門開了,進來四個人,刑偵支隊一位警員介紹:“這是陳龍專案組的同事。”一一為他們介紹。“知道我們這邊有關於陳北的重大線索,兩個案子有共同的犯罪嫌疑人,因此決定併案偵查。”

黃宗鳴一聽,眼前發黑。併案偵查個鬼,涉黑案你們查了幾個月都查不明白,而這樁詐騙案,知道你們的德性,我已為你們做好功課,很好破的。詐騙案和殺人案分開處理,才符合他的需求。

因為他不清楚,郭嘉卉要那五個億要得這麼急,是否已探到什麼危險訊號,要逃。

偏偏眼前坐著的幾個刑警,給他看投影屏,還要介紹陳北這個人。而身在中國,他只能保持僵硬的微笑看著他們。

陳龍的案子目前正在市公安局調查,由局長親自掛帥。今年五月他們已將陳龍抓捕,到現在過去半年多時間,仍未移送檢察機關提起公訴,原因在於踢到了鐵板。鐵板就是陳北。

陳北,男,四十九歲,陳龍犯罪團夥的核心人物、二當家。2006年陳龍成立海達貿易,想要洗白上岸,許多他不便出面的事情,都交給陳北來做。

2015年的10月,專案組從內蒙帶回‘9.17’交通肇事案的嫌犯,供出陳北參與多宗謀殺和非法經營,然而審訊保密工作沒有做好,提前走漏風聲,導致陳龍有所警覺,馬上中止地下錢莊和高利貸公司的經營業務,涉及資金往來的賬目和銀行卡全部銷毀,同時陳北潛逃出國。逃亡後的陳北警惕性很高,沒有和團夥重要成員有任何聯系。

由於他的逃脫,缺乏關鍵的人證物證,很多罪行陳龍到現在都拒不交代,拒不認罪。案件審訊進展緩慢。

今年九月份,s市反貪局和檢察院,同時收到靈芝區原財政局局長謝某和原靈芝區沙南街道辦主任李某的貪腐證據。查詢郵件傳送的ip地址,在泰國境內,也是陳龍被抓捕前最喜歡去的地區。專案組猜測,陳北極有可能從雲南出境後,逃往泰國。

專案組已請求泰國警方協助,但是陳北在泰國的住所、身份,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得知今天來報案的巨額遺産詐騙案,牽涉到陳龍陳北。上午的專案組內部會議上,局長親自做了指示:“陳北不被引渡回國,陳龍就不會伏法。我們目前審訊工作受到的各方面阻力非常大,就連之前審訊過的嫌犯,腰桿子也變硬了,當場就翻供。畢竟陳北手上有殺手鐧,許多人不想他回來。可越是這樣,我們越要尋找一切可行的方法,把他引渡回國。”

黃宗鳴聽得心急,他清楚,併案偵查是公安內部決定,無需對他做出說明,他也無權質疑,但他們願意解釋,一是需要他們的配合,二是對他背後的靠山郭義謙,有所顧慮。可他不想配合,他們為了抓陳北,一定會拖延逮捕金蓮母女。那已經轉出去的五個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