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證監會?我更怕盧主席一點,怕她打擊報複我。”譚非聳聳肩笑著說,“趙督察時任證監會主席)也好,盧主席也好,都是窩裡橫的角色,一出國他們什麼也管不著。”
盧聿宇也說:“譚非是我大學同學,現在出來單幹。在泰國有個團隊,那邊沒有禁止跨境炒股操縱股市的法律,ip地址也不好查。”
“為什麼找我?”
“天海的盤太大,我們的資金不夠。”
“要多少?”
“我們已有二十個億,嘉卉再出十個億?”十億的事情,譚非說得像是幾千幾萬似的。
郭嘉卉看同桌兩人,心想譚非肯定不會有這麼多錢。盧聿宇的錢,估計是讓岳父挪用過來的。
“我沒有那麼多。”
盧聿宇和譚非都是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我們這個莊坐不長,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獲利起碼能翻一倍,一點也不耽誤你拯救曼達。”
能掙十個億。郭嘉卉想起郭蘭因買的美股,到如今已獲利五倍,那還是長線操作,沒有規則與內幕訊息的漏洞可鑽。她沉思片刻,然後說:“可以,這十個億我出,不過,聿宇,拆遷款你必須一次性都給我。”
“反正我姑姑點頭了,有何不可?”
2016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週二
早上司芃睜開眼睛,想起昨晚淩彥齊最後的話,還是有點恍惚。她想不出和氣的金蓮和溫柔的陳潔,會是殺人犯。她一直以為,她們的敵意只針對她和她媽。
糟了,她猛地想起一個人,掀開被子就起床。淩彥齊被驚醒:“怎麼啦,司芃?”
司芃往腿上套褲子:“我得趕緊去找彭光輝,他可能被她們害死了。”心裡想時,還不覺得駭然。一說出來,她臉上顏色都變了。
淩彥齊去抓她的手。司芃掙脫開:“你不要管我。”
“他沒有死。他呆在山裡,一個很偏僻的一個地方。”
“你知道?”
“嗯。我去過。”
“在哪裡,快告訴我。”
“查一下,”淩彥齊在手機地圖上搜“金隅療養院”,具體地址出現,鹿原山xx路12號。
司芃記下,穿好衣服拿起包就要走,淩彥齊扯住她,“你先別急,我陪你去好不好?”
“不好,你要這樣跟我跑去山裡,你媽會以為是我拐了你,信不信她隔幾千裡都能像只獵犬一樣,聞到你的氣息。”
“可是,你還得和我去見黃宗鳴。”
“金蓮和陳潔到底做了什麼,彭光輝是最清楚的那個人。我必須先找到他,把事情問清楚。分頭行動,我去搞定彭光輝,你去搞定黃宗鳴。”
司芃就這麼揹著包毫不留戀地走了,淩彥齊有些吃醋。回味過來啞然失笑,外父的醋有什麼好吃的。昨晚聊一宿,聊到彭光輝,司芃總是直呼其名,他還以為她會接著避而不見。他本來是想說,彭光輝病重臥榻,跑不掉的,還是去見黃宗鳴更重要。
話到嘴邊嚥下去。不過意識到這只是他的想法,原來為司芃心痛過後,他還是希望她回郭家。可是司芃的行為,顯而易見地表明,彭光輝的安危,對她而言更重要。
他回憶起病床上的彭光輝,虛弱客氣地笑,和他說“有人很喜歡改身份。”只不過當時他會意錯了。由此可見陳潔母女的作為,他未必全贊同。
淩彥齊給陳志豪打電話:“豪仔,你還能幫我去辦件事嗎?”他沒有別的好人選。回國兩年,他在朋友圈和社交人脈上的建設,幾乎為零。
陳志豪在靈芝區土生土長。就算不靠舅舅管培康的名號在外招搖,他在這個片區裡有太多的狐朋狗友。公安局、派出所、交警大隊,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有些事情,不是靠按部就班走程式就能發現端倪,陳志豪的機靈勁足夠。
“當然可以,可是你還願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