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定位。”
司芃翻翻白眼,還是把手機遞出去。“不都請蔡昆做保鏢了?”
“他能跟著你,但他管不了你。”兩人的手機都是iphone最新款,直接在“查詢朋友”裡點選始終共享位置就能完成手機定位。設定好後再還回來,淩彥齊說句:“你欠管。”
司芃一腳飛去,已被他躲開。
還是週三)
黃宗鳴並沒有直接拎著存有郭蘭因dna的冷凍箱去找郭嘉卉,如果他當場要驗,會把人嚇傻的。王隊說了,我們得給她時間做出逃跑的反應。
所以他打電話過去,很善解人意地說:“其實郭董也不是非驗不可,現在是為了堵邱美雲的嘴,勉為其難做這件事。你心裡不要有想法,這兩天有空就和unce一起去把這個事情給辦了。”
郭嘉卉嘴上說好啊,沒問題,心裡慌張到不行,回家找金蓮商量。金蓮把臥房裡已備好的行李箱遞給她:“趁現在還來得及,快走。”
郭嘉卉站著不動:“媽,現在走了,那我們這幾年的付出算什麼?”
“郭義謙起疑心了。就算我們現在殺了她,也沒用,你的dna和他們配不上。”
“不,我想過了。如果她落在我們手上,我們就能驗dna。親子鑒定不一定要抽血,血痕、毛發、唾液,都可以。”
“小潔,你瘋啦。麥子和蔡成虎找了這麼多天,都沒找到她。好,就算你能拿到她的血液還是毛發,你還得讓親子鑒定中心的人對你替換掉的樣本,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有什麼難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小時候你常常和我說的,給錢就行了,一百萬足夠買通兩三個經手人去掉包。”
金蓮抓著郭嘉卉的臂膀,她很想搖醒這個女兒,自從和淩彥齊結婚回來後,她就不太對勁。
“小潔,我們的處境真的不安全。郭義謙會為了邱美雲讓你驗dna?用你聰明的腦子想想吧,彭嘉卉不可能這麼多天毫無行動,她找不到彭光輝,現在天海也是一堆麻煩事,她也不大會去找淩彥齊,很有可能已經聯絡到新加坡的人了。郭義謙在懷疑你的身份。”
郭嘉卉根本就聽不進去:“懷疑?那就用親子鑒定的結果,把我的身份給釘死,再把她綁著石頭扔進大海,徹底消失,不就好了!”她用另一個手機給麥子打電話:“都幾天了,為什麼司芃那個婊子,影都沒有!”
“她這幾天都沒來找孫瑩瑩,我已經讓兄弟在靈芝區到處找了。”
“你為什麼不去找?蔡成虎不是說,你女兒跟她關系挺好的?”
“我在靈芝區出現不方便。”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擔心自己安危?告訴你,明天之前你還不把司芃給找出來,我們一起玩完。”
說完這句話,郭嘉卉把手機往空中拋去,砸到另一端的床頭,“哐當”一聲掉落在被上。
金蓮還從沒見過女兒發這麼大的脾氣,長這麼大,她一直是溫柔的乖巧的,稍微撅個嘴,被她呵斥一聲,就會眼淚汪汪地說,媽媽,對不起。
“小潔,走吧,很安全的,我只要打一個電話,從你出境到轉機到落腳地,一路都會有人幫忙打點,我付過錢了的。”
郭嘉卉挨著牆,身子無力地滑向地面。她跪坐在地上搖頭:“媽,我不走,你走吧。”
她的神情像是認了命,金蓮抱著她哭泣:“你不走,我怎麼會走?”
離開酒店,天已全黑,淩彥齊在路上給管培康打電話:“康叔,我大概八點半能到清泉山,我媽現在怎樣?”
電話那邊長長一聲嘆息:“你媽非要回去,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不行,無論公司還是家的樓下都有人在蹲守。誰都在猜想她為何還不出來解釋,要是有人能拍到她深夜歸來的照片,也算是一戰成名了。”
“那怎麼辦?她現在在車上睡著了,但我覺得她應該猜到有事發生了。”最後幾個字,管培康說得很輕。
他們在一起六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在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內,盧思薇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當然以前她也有抑鬱,但過兩三天情緒會稍微起來點,平穩兩三天,進入躁狂期。有時,時間更短,一天就能在躁狂和抑鬱之間來個天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