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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淩彥齊坐下後把她拉過去,圈進臂彎裡:“坐我腿上。”

司芃乖乖坐下:“這樣能彈好嗎?”

“彈得好不好,有什麼關系?”淩彥齊手指觸在琴鍵上,擺好姿勢。“我又不是表演型人格,天天對著一群無關緊要的人表演,不累得慌?我想彈琴的時候,自然會彈。”

琴宣告淨。淩彥齊的彈奏遠比她想象中的要流暢自然。司芃也聽出來,練過鋼琴的人都聽得出來,是韓國音樂家李閏珉的《kiss the rain》。怕那些古典音樂不被叛逆的女兒喜歡,她媽媽當年學了不少流行的鋼琴曲。

這曲調讓司芃變得異常安靜。

眼前是淩彥齊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來回,耳後是他撥出的氣息。懷抱寬廣溫暖,竟讓她生出奢望。閉上雙眼,天地間滿是纏綿的雨絲,院落裡無數的葉子低垂,被雨水洗刷一新。

她知道不一樣了。曾經,這裡的院落也盛放過無數花朵,漸漸枯萎死去。曾經,這琴放在這樓裡,有人用它彈過思念和愛慕、失望與悔恨,但琴聲與人影都早已消逝。無人問津。

她日夜守著親手打造的墳場,從未想過這裡會有來客,會有新生。

一曲彈罷,淩彥齊雙手擁得更緊,他在咬她的耳垂。司芃扭過腰,摟著淩彥齊的脖頸,嘴唇湊過去,回應他炙熱的索取。盧奶奶的臥房就在五米遠外,再這麼肆無忌憚地搞下去,肯定會出事。可這兩人好似什麼也不顧。

司芃被壓向鋼琴,她的手肘無意識地往後靠,想找個支撐,突然間響起幾聲低沉的“嗡嗡”聲,也不過分大,但足以讓這兩個一心搞刺激的人嚇一跳。手趕緊從琴鍵上回撤,再往盧奶奶房門瞥去,門未開燈未亮。她拍拍胸口,還好。

回頭看淩彥齊,人還是一臉的笑意,湊耳邊低低地說:“怕了?”

得深呼吸才能壓住胸腔裡急促的心跳聲,司芃再推開他:“你這麼亂搞,也不想你姑婆能不能接受?”

她起身便往樓上跑去。媽的,又不是第一次和淩彥齊做,竟會這麼心慌。

床上躺半個小時,心潮還是難以平複,司芃遂掀開被子,起來在衣櫃裡翻,翻出孫瑩瑩送的那套黑色薄紗。幹脆利落地換上裙子,她還去洗手間,把不修邊幅的頭發抹順。赤著腳到走廊,往樓梯下看,漆黑一片,淩彥齊回房了。

直接來到緊閉的主臥門前,一抓門把手,如她所料,淩彥齊就不可能鎖上房門。

她想通了。如果這世界上有個人,不需要給她任何承諾,僅憑一個吻,擁抱、或是一首曲子,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沉醉,讓她迫不及待地想奉獻,為何要抗拒?

淩彥齊有無女友,結不結婚,重要嗎?去你媽的,老孃一點也不在乎。

推開門,房內吊燈已熄,只床頭右櫃的臺燈亮著,光線昏暗。司芃輕輕地走,想不知不覺地鑽進被窩,還是聽見淩彥齊悅耳輕快的男中音:“你這是又要獻身了?”

明知故問。司芃快步走過衣帽間,看到淩彥齊半靠在枕頭上看書。她站床尾,淩彥齊還埋首在書頁裡,只右手輕拍身側枕頭,示意司芃倚過去。

司芃故意哼哼兩聲,淩彥齊抬頭來看,果然怔住,然後翻身拍開大燈,說:“天啊,司芃,你這麼做真是太過分了。”

“哪裡過分?”司芃轉個身,裙子後面的深v已到股溝。

淩彥齊向後靠:“你剛剛還逃。”

司芃笑出聲來:“我改主意不行嗎?前些天你不還說,以我這條件,得隨性所致。”

“虧我還以為你不想在這裡做,所以上來翻了本書看,敗敗火,修身養性。”

“那你是要接著修身養性,還是要我?”

淩彥齊把書扔床頭櫃上,手朝她伸出來:“有得選嗎?”

終於可以翻身平躺。冷氣太足,吹得垂在床尾的腳都涼了,司芃也沒力氣鑽進被窩。

淩彥齊起身把淩亂的薄被鋪好,一回頭看到司芃的軀體在扯爛的薄紗下若隱若現。順手就把被子掀過去,把司芃一股腦兒蓋住。又把大燈給關了。

“幹嘛?”司芃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

“給你蓋被子,睡覺。”淩彥齊也鑽進被子裡,摟著她,司芃順勢便半趴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眼睛四處看。

淩彥齊來小樓也不勤快,書卻堆了半屋子,書有這麼好看?她瞄向床頭櫃上的那本書:“你看的什麼書?”

“《沉思錄》。”

一聽就知道是很枯燥無味的書,比《海邊的卡夫卡》還要沉悶。司芃問他:“誰寫的?”

“馬可奧勒留,”淩彥齊知道司芃不知道,再說,“是一位羅馬的皇帝。”

“主要說什麼?”

要三言兩語就總結一本哲學名著的中心思想,有點難度。可說得太多太雜,淩彥齊又怕司芃嫌他掉書袋,他還真揣摩一會才說:“其實也不是書,而是他的日記,當然也不是日常瑣粹,而是和自己對話。要說教給後人什麼東西,大概是人這一生貴在剋制吧。”

“搞笑呢,他一個皇帝,美女如雲,權勢滔天,竟然寫本書,教人要剋制?”

“通常只有揮霍過才會審視,”淩彥齊手拂過司芃光溜溜的後背,“這樣子的內衣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