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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了,我應該能搶到頭香了吧。
——司芃日記
隔得太遠,不好交流。淩彥齊掏出手機發訊息。幾秒後司芃的手機亮了,進來一條微信:“生氣了?”
這還是他們互加微信以來,第一次聊天。她還沒來得及回,又來一條:“等得太無聊了,我就想試試,這麼看人有意思沒有。在別人身上也不好試。你不是這樣看過我?一來一往,應該也不用道歉吧。”
司芃把手機扔回兜裡,帽簷拉到腦後,朝對面張開雙手,想看就看吧,隨便看。
手機又響了,她還得再掏出來看,淩彥齊發來一個字“帥”。
司芃無奈地看著他。他還在笑,好玩又無辜的笑容。不自覺的,她又想起孫瑩瑩說的。這幾年除了孫瑩瑩,也沒人在她身邊喋喋不休地說了。
孫瑩瑩說,有些人,你單看長相氣質,就知道他是中了頭等彩,出生到了好人家。你的帥哥,何止是個精英。精英身上都有一股氣,一股“老子就是牛逼,你們給我擦鞋都不配”的那股“出人頭地氣”。你的帥哥沒有,你的帥哥身上有一股無所謂的風流倜儻味,好像他不在乎,好像他從沒受過苦。
司芃想,孫瑩瑩也不過大她一歲,豐富的人生經驗都總結在了男人身上。但她不得不承認孫瑩瑩說的,她還得承認,淩彥齊是笑起來更動人的那種男人。
離撞鐘只有幾分鐘了,孫瑩瑩包內的手機振動,她“哎呀呀”叫一聲,嬌滴滴地說著話:“聰哥,新年快樂。”
“我在s市啊,今年不回去,和幾個朋友一起過年,老家又沒什麼好玩好吃的。我在靈芝山,和朋友一起撞鐘祈福,迎接新年。是嘛,人還是要有點正能量的。打麻將,會啊,一起守夜,這,也可以啊,我問問朋友意見啊。”
她利落地把手機收回包裡:“司芃,我不陪你了,撞鐘能祈什麼福,好運都是要人自個去爭取的,今晚我不是贏人就是贏錢!”她朝對面努嘴:“帥哥在,我就不當電燈泡,阻礙你們眉目傳情。”她費了一個小時擠上山來,眼看著要祈福了,又毫不留戀地擠出人群:“等會讓他送你,知道不?山上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下去不安全。”
司芃沒答她話,還是微微駝著背抱著胸。孫瑩瑩猛拍她的背:“挺起來點,這麼大隻,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司芃說:“我冷。”
“誰不冷?冷就可以駝背?”孫瑩瑩誇張地學她剛才聳肩的姿勢,“這算什麼?嘻哈?還是搖滾?帥哥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培養出來的知書達理的好孩子,你懂不懂看人下菜……”
此刻司芃煩死她了,不停擺手:“你走,你走。”目送孫瑩瑩出了寺門,她回頭再看淩彥齊。視線停頓幾秒,移開,過一會又忍不住,裝不經意去望。每次都被人抓個正著。她點開微信,發資訊過去:“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這麼看你了。”
“只是不看我了嗎?還會看永寧街上的其他人?”
今晚淩彥齊興致似乎很高,資訊一條接一條,“那還不如看我呢,起碼我長得比較好。”
司芃正思忖該怎麼回,“嗡嗡”聲穿透雲霄。她收回手機,往院子中央看去。靈芝山寺的住持長老在幾位知名社會人士的陪伴下,已敲響新年第一鐘。大鐘餘音未止,人群中已是沸騰的“新年快樂”。與此同時,院牆外鞭炮齊鳴。許多人是第一次參加靈芝山寺的新年祈福,都朝院外天空望去。
淩彥齊轉身朝後看,只見漆黑的天幕裡,伴隨幾聲沉悶的炮聲,火星竄到高空,一個個炸開,一個個奔放熱烈,一個個流光溢彩,轉瞬間又稀稀疏疏地朝四周墜下。一波還未來得及完全消散,下一波的煙花已竄上雲霄。
人群中是數不盡的雀躍聲和贊美聲。許多人舉了手機在拍。
“不是說s市全面禁放煙花了?誰有這麼大膽子?”
看煙花騰空的方位,該是定安村。淩彥齊望向司芃,她的臉龐揚起,她的眼神追隨那些易逝的流星花火。她也在笑,這笑在一片歡樂的海洋裡,不濃烈也不眉飛色舞。說不出的冷清,說不出的動人。
山下爆竹未歇,空中煙光未散,108下鐘已近尾聲。
前幾年的頭香,司芃都來搶過,早已駕輕就熟。趁大家還在仰望煙花,或是異口同聲地數著敲鐘次數時,她早已躡手躡腳,移到庭院一側的方形香爐邊。
擠來這裡的都是痴迷於頭香的重度患者。有大嬸見司芃想站她身前,大力扯她一把,兇氣騰騰,“一邊去。”
僧人剛把橫在香客身前的護欄撤掉,司芃就覺身後有洪荒之力把她推出來,差點摔在地上。借這前摔的勢頭,她撲到香爐前去點香。沒想左後側又竄出一個男人,再推她一把。這次連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