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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她擰著眉心朝霍令儀看去,口中是跟著一句:“郡主…”

霍令儀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她也未曾言語,只拍了拍杜若的手背,而後便依舊邁了步子往前走去。

等轉出九曲長廊,離花廳也沒多少腳程了…

霍令儀眼瞧著那遠遠走來的兩人,步子一頓,唇邊卻是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倒還真是急了。她也未曾說話,眼瞧著人過來,索性就停了步子,只等馮氏走到跟前,她便如故給人打了一道禮,口中是喚人一聲:“伯母。”

馮氏眼瞧著跟前的霍令儀還是有一瞬的失神。

自打當日霍令儀離開家中後,她也有大半年未曾瞧見人了,如今眼瞧著她較起往日越發明豔的面容,一時心下也有幾分感慨…倒也怪不得信芳對她一直念念不忘,若她是男兒,只怕也忘不了這一副姣好的面容。

還有那位李首輔…

馮氏想著當日知曉李家與霍家定親時,她頭回失神到打碎了茶盞…她怎麼也沒想到,李懷瑾竟然會看上霍令儀,也不嫌人還在孝期便巴巴與人先定了親事。她心下思緒湧動,到後頭還是芷湘牽了她的袖子才讓她回過神來。

“快些起來…”

馮氏斂盡了心下的思緒,等這話一落,便親手託扶了人一把,而後她看著霍令儀的面容卻是又輕輕嘆了口氣:“晏晏,你不要怪信芳,當日信芳此舉也實屬無奈,好在你如今也有一個好未來,伯母由衷替你高興。”

霍令儀任由人握著手,聞言也不過淡淡笑說一句:“伯母說得這是什麼話?世兄能娶公主這是好事,我又有什麼好責怪的?”等這話一落,她是又稍稍停頓了一瞬,跟著才又擰著眉心開了口,卻是一副替人著想的好模樣:“倒是伯母,日後切莫再說這樣的話了,若是讓旁人聽見指不定還以為您心中不滿公主呢。”

馮氏耳聽著這話,握著人的手一頓,就連面上的神色也跟著僵硬了一瞬。不過也就這須臾功夫她便又笑著嗔怪起人:“你這丫頭最愛開玩笑,只是這樣的話可不能胡亂說道…”

她這話說完原本想著是擇個法子讓霍令儀先回去,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卻有一個宮人走了過來…宮人是跟著周承棠進門的,此時還穿著一身宮裡的服飾,眼瞧著馮氏,她是先打了一道禮,而後便開了口:“公主知曉扶風郡主來了,特意遣奴來請郡主過去。”

馮氏聞言,面上卻是難得顯露了幾分躊躇,周承棠那處此時還有不少貴女,霍令儀這一去豈不是眾人都知曉了?只是如今周承棠都親自遣人來請了,她心中再是不願也沒個辦法,因此聽得這話,她便也只是笑說說道:“倒是巧了,原本我正想派芷湘領著郡主過去。”

等這話一落——

馮氏是又看了眼霍令儀,口中跟著一句:“晏晏,你且隨她過去吧。”

霍令儀聞言也未說道什麼,只是與人欠了身而後便由宮人領著往前走去…馮氏眼瞧著她們離去的身影,託在芷湘胳膊上的手忍不住還是攥緊了幾分,待聽見芷湘吃痛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她稍稍松開了幾分指根,口中是跟著沉聲一句:“讓人去盯著些,尤其是信芳那處,今日家中客人頗多,可別讓他做出些不該做的事來…”等這話說完,馮氏眼瞧著那處已瞧不見幾人的身影才收回了眼,跟著是轉身往花廳走去。

新房裡,周承棠端坐在床榻上,此時正受著一眾貴女的奉承聲…她的面上照舊掛著矜傲的笑容,聞言也未曾說道什麼,等到外頭宮人輕稟“扶風郡主到”,她面上的神色才終於有了變化。

她朝身旁的宮人點了點頭…

宮人會意便揚長了聲,卻是讓人進來。

屋中眾人聽著這個名字,面上的神色卻是各異,口中也都掛著輕聲一句:“她怎麼來了?”今兒個這樣的日子,這位扶風郡主本該避嫌才是…不過眼瞧著周承棠面上的那抹神色,想來是早就知曉了的,因此她們也不曾說話,只是朝那錦緞布簾瞧去。

沒一會功夫,那布簾便被人打了起來…

此時日頭漸沉,屋中早已點起了燭火,可那布簾打起的瞬間卻還是有一抹還未曾消落的紅日順著霍令儀的步子一道打了進來。眾人眼瞧著這抹光線,一時都有些睜不開眼,等到那布簾重新落下,眾人才終於得以睜開眼瞧清來人的模樣。

霍令儀今日無論是那副妝容還是身上的服飾,皆是一副精細打扮過的模樣。

如今在那燭火的照映下,儼然是一副神仙妃子的好模樣…眾人眼瞧著她這般,自是忍不住朝周承棠看去,周承棠今日身為新嫁婦自是好生打扮過,那副面容比起往日的確也要明豔不少,可如今在這位扶風郡主的映襯下卻還是失色了不少。

周承棠自是也瞧見了霍令儀,她眼瞧著霍令儀這幅精心打扮過的樣子。原先還有幾分閑適的面色此時卻是一片僵硬,就連袖下的指根也忍不住攥緊了幾分…雖說她們兩人之間早就撕破了臉面,可這次卻是霍令儀頭回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給她臉面,她想到這,心下對霍令儀的恨意卻是又深了幾分。

“外頭的宴席也開了,你領著她們先去外頭…”

這卻是要與霍令儀說私話了。

一眾貴女眼瞧著這幅模樣本就不想多待,若是往日,她們自是毫不猶豫站在周承棠這邊,可如今霍令儀和李家那位三爺扯上了關系,她們可不敢胡亂說道什麼…因此聽得這話,她們倒是都鬆了一口氣。

等又朝周承棠和霍令儀打了一道禮,跟著便由人領著往外頭走去。

沒一會功夫,這屋中的人便都走了幹淨,就連周承棠身側的宮人也一道退下了…沒了旁人,周承棠也懶得再偽裝什麼。她把手上的茶盞擱於茶案上,而後便看著霍令儀說了話:“霍令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