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澤耳聽著這話,面色便顯露幾分難堪,他什麼話也不曾說只是揮了揮手讓裡頭的人先行退下,而後他才看著許瑾初低聲說道:“李懷瑾身上終歸有我皇室血脈,何況他權大勢大,縱然他沒有這個心思,也難保他身邊人不會攛嗦——”
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許瑾初伸出手,卻是想握住她的手:“謹初,我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我們的以後著想。”
只是還不等他握住——
許瑾初卻已倒退一步,燭火之下,她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陌生:“都說天家無情,可我原本以為你是不同的…你們並肩作戰這麼多年,縱然旁人不知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該知曉。”
“倘若他當真有這個心思,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就會是他李懷瑾。”
她這話說得不僅大膽也太過直言,周承澤面上閃現幾分慍怒的神色,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才又緩和了心下的怒氣平視著人,與她說道:“皇後,後宮不得幹政。”
尚還不等許瑾初說話,卻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殿中,他是周承澤遣去盯著李懷瑾的暗衛,這會他眼看著殿中這幅場景思忖一番還是朝周承澤屈膝一禮:“陛下,李大人讓屬下給您帶來這份書信。”
周承澤自然知道憑李懷瑾的本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在他身邊安置了暗衛,他此舉也只是想看看李懷瑾有什麼反應罷了。
這會他接過暗衛遞來的信,裡頭唯有寥寥幾個字,卻是辭官之意。
燭火通明——
許瑾初離得近自然也瞧見了那信紙上的內容,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轉身往外走去…周承澤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忙上前幾步握住了她的袖子:“謹初,你要去哪?”
“陛下…”
許瑾轉身朝人看去,等前話一落,她是又跟著一句:“您當真要做孤家寡人嗎?”她這話說完看著周承澤面上的怔忡卻不再多言,只從人的手中抽回了袖子,而後是又朝人盈盈一拜便往外退去。
周承澤眼看著許瑾初越走越遠,他的手往前伸,似是想去挽留她,可步子卻似膠在了地上一般…跪在一側的暗衛眼看著人這幅模樣,是又輕輕說了一句:“李大人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出城了,可要屬下?”
周承澤耳聽著這一句,卻是過了許久才開了口:“不必,下去吧——”等到殿中沒了暗衛的身影,周承澤才重新合了眼,他的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紙,耳邊縈繞得卻是許瑾初離前的那句話:“陛下,您當真要做孤家寡人嗎?”
…
燕京城中。
夜色昏沉,而一輛馬車卻朝城外而去。
馬車之中,琉璃燈盞很是明亮——
霍令儀倚在身側男人的肩上,聽著外頭的風聲,她微微抬了臉朝人看去,口中是一句笑語:“你當真捨得?”
李懷瑾手裡抱著長安,聞言是朝人看去,眼瞧著燭火之下她的盈盈美目,眉目倒也溫和了幾分:“這世間唯一讓我不捨的,也只有你而已。”他這話說完,伸出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眉眼,跟著是又一句:“倒是你,可曾怪我?此番一去,只怕再難回頭。”
霍令儀搖了搖頭,她是又朝人倚近了些,口中是柔聲一句:“如今父母皆在,令君也好,我心頭已無半點牽掛…”她說話的時候眉目都是笑的,等前話一落是又一句:“從此這萬丈紅塵裡,有你,有長安在我身側,便已足夠了。”
她曾經牽掛的那些人,都已好生活著。
而她餘生要相伴的人,皆在她的身側。
既如此——
她又有什麼可以遺憾的?外間的風依舊輕輕拍打著車簾,而這馬車之中卻仍舊是一片溫馨祥和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幸得你們一路相伴才能走到現在,寫到這,心中還是有些惆悵的,大概還有幾分不捨,可又覺得故事到這也該了結了。從此這萬丈紅塵,大人和晏晏再無其他紛擾,足夠了。
抒情到這——
後面還有幾章番外如果想看喜劇結尾到正文就好)大家可以繼續看,也可以等待新文,新文9.6晚上八點發表,當天炸落三章還有紅包雨,敬請期待。還有一句話,能和你們相遇很開心,愛你們,啾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