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殊就不同了…”
“予殊自幼就是您親手教導著長大的,最是尊重您了。”
文遠侯聞言倒是難得默了回聲,他的手仍放在秦氏的腰上,眉心緊擰卻是想著秦氏先前所說的話…的確,自打柳予安入仕之後眼中就越發不把他放在眼中了,若是真讓他得勢,這日後侯府之中哪還有他說話的地?
若是放在別的家族門第,兒子越有出息,這做父親的自是越發開懷。
可文遠侯卻不是這樣想的…
對於這個大兒子,他自幼就提不上喜歡,這個兒子太過聰明也太有能力…偏偏他是個沒能力的,若不是靠著封蔭的制度,只怕連這個富貴日子也享不到。
若是任由柳予安這般下去,這文遠侯府保不住還真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了。
這可不好…
文遠侯想到這便半眯了眼睛開了口:“霍家那個小丫頭素來就喜歡予安,她又怎麼可能會答應嫁給予殊?”
這話卻是並未否決秦氏的意思了。
秦氏一聽這話,面上的笑意便越發深了幾分,她笑著伸出手在人的胸前輕輕打著圈,一雙媚眼若有若無得朝人看去,口中是嬌聲一句:“這明著不行,暗著卻是可以的…”
她這話說完是又拿著腿往人腿根上磨了幾下,跟著才又說道:“若是讓咱們這位郡主娘娘也嘗過了一回這其中的滋味,等到這生米煮成熟飯,哪裡還會有什麼答應不答應的?何況咱們的予殊又不差,等他們日後相處起來把這日子一過,想來這位郡主娘娘也會感謝咱們這一番安排的…”
“你這妖精——”
文遠侯的喉間漾出一聲笑,他笑著在人身上捏了幾把,等聽到人又嬌聲喘息起來,他一雙沾著情慾的眼睛仍舊帶著未曾遮掩的笑意,口中是跟著渾濁一句:“就依你的。”
“郡主…”
杜若耳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面色蒼白,身子更是忍不住氣得發起抖來。
這兩個混賬在這做著這樣的混賬事也就算了,竟然,竟然還敢打起郡主的主意!秦氏那話說得明明白白,這兩個畜生是打算尋個機會讓郡主與這柳家的二公子也行上這樣的事,到得那時,郡主已非清白之身自然什麼都是由他們說了算。
她只要想到這,身子更是忍不住打起顫來,若不是礙著那兩人的身份,她這會早就要提刀上去把兩人砍了。
霍令儀的面色也有些不好。
她還真是未曾想到今兒個聽了一遭竟然還聽出這樣的事來,怪不得上回李懷瑾與她說這柳家的水深著。原本她以為李懷瑾說得是馮氏和柳予安,如今看來…這柳家一門上下竟然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霍令儀聽著杜若話語之間的顫意和憤怒,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到遠處傳來兩人穿衣的聲響,細細碎碎還伴隨著嬌笑聲。
她抿緊了紅唇卻是什麼話都未曾說,只是握著杜若的手往外頭走去。
等離了那處地方——
杜若終於未再遮掩什麼,她雖然還強壓著聲調,面上的氣憤卻是沒有半分遮掩:“郡主,這秦氏實在太過分了,她怎麼,怎麼能…”
她說了好一會也委實說不出來那些混賬話,只好轉了個語調繼續說道:“奴這就去與侯夫人說,讓她好生管管這秦氏,沒得她把這些醃髒的心思胡亂往您身上戴。”
這好在是今兒個聽了一遭話…
若是什麼都不知曉,按著郡主對柳家的信任只怕還真中了那秦氏的道…到得那時,郡主要麼嫁給柳家這位二公子,要麼只能一死了個幹淨。
她想到這,心下更是氣憤不已。
“與馮氏說?”霍令儀聞言是止了步子,她的面上沒有半分情緒,只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目卻帶著幾分深沉:“杜若,你還不明白嗎?這柳家從來就不是一塊幹淨地,不管它表面裝飾得再好,可都掩不住它內心的醜惡。”
霍令儀說到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她未再看人,只是合了一雙眼睛繼續說道:“無論是馮氏還是秦氏本就不是什麼善茬…何況,我要得可不是馮氏的那幾句好話。”若是與馮氏說,倒是正好給了她機會趁機懲戒秦氏,到得那時,即便文遠侯再是疼愛秦氏,只怕也免不得要給她一個交待。
一直以來——
秦氏都是馮氏心中的一根刺,若真當拔了這根刺,豈不是正中馮氏的下懷?她可沒有這麼好的心腸。
她呀就希望這柳家越亂才越好。
杜若緊蹙著一雙眉心,她先前是焦亂了心思,此時聽人這番話也就冷靜了下來…就如郡主所言,這柳家其實遠不如表面所表現的那樣。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誰會想到這素來溫文儒雅的文遠侯竟會是這幅模樣?
何況先前侯夫人明明白白說著這位文遠侯是在書房裡研究畫作…
可此時想來先前侯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面上卻是有幾分不對勁的,想來她心中也是早就知曉這位侯爺和秦氏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