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笑了。”符今淵驚喜地叫起來,又怕太激動嚇壞兒子。
沈歲安瞧著他大驚小怪的樣子,忍著沒笑出來。
她前兩天看到兒子笑了,反應也差不多這樣。
只是朝哥兒笑了沒一會兒,突然嗷嗷地哭起來。
“什麼味道?”符今淵問。
他感到掌心一股溼潤,是他的兒子賞他一捧黃金萬兩。
沈歲安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讓乳孃進來給朝哥兒換衣裳。
“把朝哥兒放在這墊上,來給他換褲子。”沈歲安說。
符今淵滿臉苦笑,小心翼翼將兒子放在拔步床的墊子上。
沈歲安:“快打水給你們王爺洗手吧。”
……
雍朝,皇宮。
先皇的喪事剛結束,新帝滿懷壯志,打算明日早朝就頒佈他的幾個新的政策。
只是,他才跟心腹大臣商量完這些事,姚太后就讓人把他請去昭熙宮了。
本來按照慣例,姚太后應該搬去慈寧宮,但因為太皇太后如今住在慈寧宮,新帝便讓人把壽安宮重新修葺,只待時間到了再搬過去。
“母后,您找朕?”年輕的皇上意氣風發,臉上還有難以掩飾的笑容。
姚太后一身素縞,目光深深地看他。
“皇上,先帝去世還不足三月,莫要忘了你還在守孝。”姚太后低聲提醒。
新帝收斂笑容,“母后說的是。”
“壽慈太后要帶承宣王去封地,你何必阻攔。”姚太后問。
“母后,父皇把什麼東西都給了他們……”
姚太后:“大雍的江山給你了,皇上。”
新帝沉著臉沒說話。
他從小就是被姚太后教育長大,以前他自是很聽話,但如今他都是皇上了,難道做一件事還要聽從姚太后嗎?
那這個皇帝到底是誰當啊。
“當時先帝的聖旨是當著內閣大臣宣讀的,早已經百官皆知,你才剛登基,不要落下苛待嫡母和幼弟的名聲。”姚太后嘆息一聲。
新帝臉上神色越發陰沉,“既然母后都這麼說了,朕自是聽從的。”
“皇上,哀家都是為了你。”姚太后察覺出這個當了皇帝的兒子似乎已經不像從前願意聽她說話。
“這件事可以聽母后的,其他事情,母后就不要再插手了。”新帝淡淡地說。
“母后,朕還有奏摺要批閱,先回養心殿了。”
姚太后望著新帝逐漸遠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一下。
“太后娘娘,皇上畢竟還年輕,他會明白您的苦心。”初芷低聲安撫。
“他就是太年輕了。”姚太后拿出一本摺子,“國喪都沒過,他就急著要改國策,去打聽打聽,到底是誰給皇上出的主意。”
初芷低聲應是。
姚太后問:“太皇太后還在閉門唸佛嗎?”
自從先帝駕崩,太皇太后就避宮唸佛,不再過問外頭一件事。
但她也只是不過問,要是皇上真的攔著壽慈太后和承宣王,相信朝中百官肯定要口誅筆伐。
曲家……就算搬出京都城,不代表曲家的勢力就徹底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