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而和諧的日子,僅僅過了兩天。
一封密信的到來,打破了大宅裡的寧靜。
信上說,聖上下了旨意,由安定王代表端朝,去豐城與漠北談判停止紛爭的事宜,且聖上下旨,即刻出發。
按照腳程,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了帝京的地界。
溫婉看完信,表情滿是凝重。
“走的這麼急,倒不像是去談判的。”
沈御應聲,臉上凌冽的線條越發堅毅了幾分。
“對,不像是去談判,倒像是……”
“去搶礦脈!”
溫婉冷聲接過話頭。
安定王都這個年紀了,按理說,這些危險的事輪不到他頭上,可聖上卻下了旨意,讓安定王親自去。
這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誰信?
溫婉見沈御憂心忡忡,只能輕聲安慰,“事到如今,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幫襯王爺。”
沈御點點頭,沒說什麼,可他臉上的落寞卻終究沒有完全藏住。
若不是他成了半個廢人,也不至於讓年邁的父親以身犯險。
*
許是心裡著急,自從那封信以後,沈御對治療眼疾便越來越上心。
不但每天按時準點的喝藥,還讓向土收集各地的偏方,又請了各路名醫來針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普遍撒網後,還真撈到一條好魚。
兩個月後的黃昏時分,來了一個其貌不揚的道士。
那道士揚言,他用三天就能治好沈御的眼疾,但治療的過程,不允許第三個人窺見。
而且道士還提了個條件,他不要銀錢,而是要一個承諾。
換了往日,這種人多半會被當成江湖騙子,沈御哪裡敢拿性命去冒險。
可安定王已經離開兩個月,除了上個月寫了封家書報平安,這個月卻一點兒訊息也沒有。
沈御倒是讓人去邊城調了精英輕騎,秘密趕往豐城幫襯安定王,但路途遙遠,訊息傳遞不便,也不知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這幾日沈御越發心頭不安,所以這道士上門的時候,他揹著溫婉答應了道士的要求。
等溫婉知曉的時候,那道士已經給他治療完離去。
道士臨走前,替沈御敷了眼藥,說是三天後拆開敷藥的布巾,他的眼睛便能恢復如常。
一大早,溫婉眼巴巴守在梳妝檯前,手指顫抖的替他拆開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