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君令儀已經進入到山洞許久,卻一直沒有察覺到還有別人在這裡。
他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君令儀心中狐疑,上前走了兩步。
那個人依舊沒有動。
她的力氣不大,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那個人的身體翻了過來。
他的身上穿了齊國的盔甲。
君令儀看著外面的天色。
是呀,今天的仗應該早就打完了吧。
燕國拿到了首勝,可齊國的將士怎麼會走了這麼遠。
君令儀撇了撇嘴角,伸手在他的鼻端試探了一下。
好在還有氣息,還沒有死。
只是他的身上和臉上都布滿了血腥,看上去顯得有些猙獰。
君令儀哈了一口氣,算了,看在住在同一個山洞裡的緣分,雖然知道以後會是敵人,她還是閑著沒事準備救一個人。
她幫齊國人退下了鎧甲,用自己裙子的布料作為紗布,幫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都說燕國的雨都是急雨,下的又大又快。
可今夜的雨卻格外綿長。
君令儀幫男人包紮好,弄了一點牛奶給嬰兒吃。
小嬰兒雖小,卻異常乖巧,只要有吃的便是開心的。
君令儀將玉佩塞在他的襁褓裡,卻意外地發現他的襁褓裡好像還有些別的東西。
是一張布條。
君令儀心中好奇,將布條抽了出來。
布條上面是一行血字,單是看著,都能感覺到寫字人的疼痛。
上面寫著。
念生:此生再不入帝王家。
這……
君令儀的眉頭皺緊,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份血書應該是小嬰兒的母親寫下的。
費盡全力,將嬰兒從皇家帶了出來,哪怕知道自己已經要死了,哪怕用鮮血寫成血書,她只想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為自己的兒子許下一個願望。
此生……再不入帝王之家。
可……許願了又有什麼用。
如果君令儀將這個孩子交給虛空子。
他還是入了帝王家,做了帝王。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君令儀的眼前好像又浮現出了太後的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