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眼下這張臉像是機緣巧合畫出來的……
秦止垂眸:“嗯。”
君令儀雖似信非信,但看著秦止的態度也沒再說什麼,大不了就一天換一張臉,一天換一個名字,反正依靠秦止的這雙手,君令儀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秦止蓋上粉盒,擰眉嚴肅道:“擦白白和擦紅紅的便都不用了。”
擦白白?擦紅紅?
君令儀抬眸瞄了秦止一眼,強忍著嘴角的笑意。
用秦止一慣冷冷的語調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秦止的眼眸輕挑,似不明白君令儀因何而笑。
君令儀看著秦止狐疑的表情,嘴角笑意更甚,“多謝王爺畫眉施粉。”
秦止的眉心皺的更緊,手指捏了捏眉心,“喜歡就好。”
君令儀又對著銅鏡照了照,道:“王爺,你說我要不要再貼個絡腮鬍子。”
“不要!”
“哦。”
秦止的反應稍微激烈些,君令儀將頭發束起來,起身笑道:“屬下君如煙參見王爺。”
秦止應聲,目光稍稍下移,不禁向前走了兩步,為君令儀繫上腰帶。
君令儀一怔,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腰帶不知何時松開了。
前陣子臥床君令儀便胖了些,此刻見鬆垮的腰帶下自己稍微粗了一丟丟的小蠻腰,咳嗽道:“王爺,這件衣裳著實厚了些,現在穿不大合適。”
秦止專心為她繫腰帶:“你怕冷,多穿些。”
君令儀還未來得及回話,卻是一個聲音響起,道:“秦止哥哥。”
君令儀稍稍一怔,這個聲音?
話音初落,帳篷的簾子已被人挑開了,陳錦凝一身火紅戎裝,笑著跑了進來。
剛進門,陳錦凝的笑就凝住了。
君令儀的目光和陳錦凝的撞在一起,禮貌性地低下頭準備向後退一步,卻是秦止拉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後退的動作,又認真將她的腰帶繫好,冷道:“你怎麼來了?”
這話,是對陳錦凝說的。
陳錦凝看見君令儀是男子,便也不再愣神,只當秦止是在關心手下。
她眉眼含笑,上前道:“我聽說姑母受傷,心中焦急,特意快馬一日趕上大軍,想和秦止哥哥一起去北疆查詢真兇!”
“不可。”秦止的語氣冷至冰點。
君令儀聽在耳中,忽覺昨日秦止對她說的“不可”還真是溫柔。
“秦止哥哥……”陳錦凝向前一步,想拽住秦止的手臂。
秦止剛好繫好腰帶,挽著君令儀的胳膊一齊向後退了一步,面若冰霜,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
陳錦凝見狀,頭微微揚起,不怒反笑,道:“舞蝶,把東西拿過來。”
喚做舞蝶的小丫鬟捧上一卷明黃,陳錦凝拿著在秦止的眼前晃了晃,笑道:“太後姑姑懿旨已下,我若是不和你去北疆,就是抗旨不尊。”
說罷,陳錦凝又向前一步,秦止拽著君令儀向後一步。
陳錦凝笑道:“秦止哥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這一路會有危險,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乖乖跟著你,不讓你擔心。”
秦止的目光落在懿旨之上,冷道:“大軍即將啟程,本王要整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