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微微挑眉。
商如意道:“我怎麼想都覺得,以父皇的心性,他不可能答應把這兩個地方給你,你提出這個要求,只會讓他生氣。”
“……”
“而你比我更瞭解父皇,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結果。”
“……”
“所以,你只是想要讓他生氣,對嗎?”
看著她已經被倦意侵擾,卻還極力自持清醒的眼神,宇文曄微微一笑,手上輕撫她柔軟的後背的動作仍舊不停,說道:“一半,一半。”
“什麼意思?”
“我的確想要讓他生氣——因為這件事,需要破局。”
“……”
“若不破局,我這個秦王永遠越不過太子,也永遠坐不上那張龍椅!”
“……!”
雖然夫婦二人早就朝著這個目標在前行,但這是第一次,宇文曄明明白白的把心事願望訴諸於口,或者說,第一次直白的將自己的慾望說出來。
商如意的心跳也驟然變得劇烈起來。
她道:“哦。”
宇文曄道:“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如果沒有人按捺不住,沒有人破這個局,我就永遠沒辦法突破這兩樣桎梏。但——我不想留下千秋萬代的罵名。”
商如意道:“我明白。”
所以從洛陽火燒府庫開始,其實宇文曄就已經是在激怒宇文淵,他想要讓對方先對他下手,這樣,他才有名正言順“反抗”,最終奪取權力的機會。
可他也沒想到,宇文淵不僅忍下了一切,甚至還提出讓他去洛陽,去那個繁華富庶之地做一個有實無名的皇帝;而父親的示弱,也的確在一定程度上軟化了宇文曄的萬丈雄心,讓他真的考慮退去洛陽的可能性。
商如意又道:“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
說到這裡,宇文曄銳利的眸子微微一黯,道:“我也不能不承認,父皇的確老了。我可以算計一切,但我沒辦法對他……”
他沒有把話說完,而商如意也適時的點頭,讓他不用說下去。
宇文曄道:“所以,我要這兩個地方。”
“……”
“若他真的同意,那我就去洛陽。”
“……”
“等到他萬歲之後,有這兩個地方做跳板,我隨時都能再返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