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宇文曄開口,卻是淡淡道:“先動手後動手,要依勢而定,可我動手之前有個習慣。”
一旁的沈無崢道:“殿下習慣了知己知彼。”
宇文曄點了點頭,道:“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申屠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可是,皇帝的旨意已經下來了,明明白白的,你還想要知道什麼?”
身邊的善童兒又一次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而坐在對面的石玉心像是想到了什麼,道:“皇上的旨意的確是明明白白的,可除了皇上之外,這件事關係著太子和齊王……他們作何打算,也不能不知。”
他這麼一說,裴行遠的眼睛也亮了:“是啊,蕭元邃已經到了太子府了。”
直到這個時候,申屠泰等人才從盛怒中清醒過來,想起了他們之前就曾經關於蕭元邃的討論。
申屠泰立刻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些許,也坐回了座位上。
宇文曄道:“依太子……太子妃,和齊王的行事,他們未必會相信我會就這麼乖乖的去洛陽,我猜想,他們一定會做一些安排。”
申屠泰道:“但我們要如何才能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眾人立刻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小廝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直接走到宇文曄的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宇文曄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那小廝說話的聲音很低,即便商如意就坐在他的身邊,也只隱約的聽到“在側門”,“受傷了”等語,似乎是有什麼人要來見他;而宇文曄聽罷,立刻站起身來,對著商如意道:“我先出去看看。”
在這個關鍵時刻,宇文曄都會去見的人,定然是個重要的人物,或者說,有要緊的事發生。
於是商如意道:“你去吧。”
宇文曄立刻帶著那小廝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留下的眾人也紛紛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還離開,而商如意看了看眾人的神情,又看了看外面晦暗的天色,便說道:“天色有些晚了,我讓人準備晚膳,一會兒大家就在王府裡吃飯吧。”
眾人都紛紛應了。
他們平日裡就時常在秦王府上吃喝,有的時候商議事情商議得晚了,索性就在這裡睡,王妃也能給他們安排得十分妥當,所以並不見外。
於是商如意帶著圖舍兒下去,到廚房親自交代做多十幾個人的飯食,尤其是多些肉和甜食,廚房的人立刻下去忙碌起來。商如意便往回走,剛走到議事堂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宇文曄從通往側門那邊的一條小路走了回來。
暮色沉沉,而他的臉色似乎比暮色還更陰沉一些,冷峻的雙眸透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凝重。
更重要的是,商如意看到他的手上緊緊捏著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塊玉牌,等走近了仔細一看,那玉牌有些眼熟。
商如意道:“哎,這不是三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