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彥把臥室的大燈關了,開了床頭的小燈,昏暗的燈光照在安宜臉上,她睡的香甜,側臉趴在枕頭上,聶彥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視線落在安宜白皙瑩白的臉上,食指輕輕撥了下安宜的睫毛,安宜似有所覺,睫毛顫了顫,翻了個身,背對著聶彥。
聶彥繞過床尾,目光劃過她光潔的額頭,秀挺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安宜做夢了,夢裡面聶彥主動親她了,她情不自禁的抬頭附和。
聶彥看著她的臉,目光深沉。
“小騙子,就知道裝乖。”
他抬手對著安宜的屁股想打,又沒忍心。
聶彥高一第一學期過半的時候,班主任忽然領了一個小姑娘到他們班,看起來年齡就比同班同學小,骨架纖細,面板白皙,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模樣乖巧,眼睛笑起來彎彎的,特別甜。
名字也甜,叫安糖糖,說話聲音軟綿綿的,像含了糯米糕。
小姑娘上學早,比他們小兩歲,班主任交代,要大家好好照顧她。
聶彥是班長,班主任特意把新來的安糖糖安排在他同桌,平日裡令學生聞風喪膽的陳主任柔聲細語的安糖糖說:“糖糖,以後你就跟這位同學一起坐,不懂得不會的都可以問這位哥哥。”
安糖糖聽了班主任的話,手裡拿著文具盒,扭過臉對聶彥嬌滴滴的喊:“哥哥,以後就麻煩你了。”
一句話,喊得聶彥心都軟了。
青春期的男生對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天生就有一種保護欲,何況是安糖糖這種小可愛。
聶彥其實不太喜歡嬌氣的女孩子,但他覺得安糖糖年紀小,嬌氣點是應該的。
她剛轉過來,對學校裡的路不太熟悉,除了上女生廁所,基本上聶彥都會領著她一起。
安糖糖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她會把她從家裡帶過來的奶分給聶彥一半,雖然聶彥一點都不喜歡喝奶。
安糖糖還會心疼他,高一的時候班裡面沒有淨水機,只有飲水機,賣水的人把水送到一樓,各班的同學自己到樓下搬水。
他們班在四樓,每次搬水大概要搬三桶水,挺費勁的,班裡面排了值班表,輪流下去搬水。
他們班陰盛陽衰,女生多,男生少,輪到女生搬不動,只能找男生幫忙,身為班長的聶彥,被找的次數最多。
安糖糖喜歡吃甜食,二十分鐘大課間的時候就喜歡拉著聶彥往小賣部跑,搬水一般都是在大課間,自從安糖糖到了他們班,聶彥就沒替別的女生搬過水。
那天是一個巧合,小賣部關門了,安糖糖和聶彥回來的早,到二樓的時候遇到班裡的學習委員面前放著一桶水,站在那裡張望著,看見聶彥過來面露喜色的詢問聶彥能不能幫忙搬水。
身為一個男生,幫女生搬水這點紳士風度聶彥還是有的。
他伸手過去還未碰到水桶,安糖糖嬌小的身體擋在了他前面,她說她還沒搬過水,想試一下能不能搬動。
就她那細胳膊細腿,哪能搬動水,聶彥讓她先走,她像沒聽見一樣蹲下去抱著水桶顫巍巍爬樓梯。
聶彥無奈的跟在她後面,生怕她摔著,學習委員跟在後面,臉色有些不好看,本來她是想讓聶彥幫忙的,安糖糖把水給搬了,倒顯的她很嬌氣。
安糖糖把水搬到四樓,放下水,叉腰站在最高的臺階上,小臉紅撲撲的挑眉看著聶彥,
聶彥不可思議的看著安糖糖,安糖糖的頭頂,冒著細細的白煙。
學習委員驚訝的瞪大眼睛:“安糖糖,你頭上冒煙了。”
安糖糖愣了一下,從兜裡摸出小鏡子照了一下,眼圈瞬間就紅了,以為自己遇到鬼了。
後來聶彥跟她解釋她那是正常的物理現象,劇烈運動後人體産生的蒸汽,不是遇見鬼了,小姑娘才羞紅了臉跑開。
安糖糖只在他們班一個月就轉走了,那段時間流行感染病,班裡一半的同學都發燒了,安糖糖也病了,就被家裡人接走了,說是在他們學校容易生病,就把安糖糖轉走了。
聶彥看著同桌空下來的位子,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那天晚上在酒店門口,聶彥第一眼,就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