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晌沒說話,我也不敢打擾了他的思路。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讓女人半夜進你的房間……”他聲音漸輕,“我就把你按在落地窗前,讓你邊看著底下的懸崖邊被我操,哪怕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話畢,他一口咬在我下唇上,含了些力道,咬得我痛嘶了聲,都以為要被他咬破了。
他壓向我,將我釘在床頭,捧著我的臉不斷加深這個吻。我退無可退,只能承受他暴風驟雨般狂烈而兇猛的進犯。
他糾纏著我的舌尖,吸吮著它,啃咬著它,像靈蛇一般與它纏綿。
我幾乎無法招架他這樣熱情的親吻,氧氣一點點流失,明明他才是受傷更重的那個,我卻只能先敗下陣來。
喉間發出唔唔的呻吟,可能是察覺到我快不行了,他退開一些,揚著唇角含笑道:“顧棠,你可真沒用。”說著用拇指指腹揩去我唇角溢位的口涎。
我順勢張開唇,讓他的指尖探進來,舌尖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含糊地叫著他的名字:“小鶴……”
他眼眸陡然加深,拇指宛如嬉戲一般逗弄著我的舌頭。
“顧棠,你怪我嗎?”
他問得沒頭沒尾,我一怔,舌頭都靜止了下來。
我看著他,捧住他的手,雙唇印在他掌心,落下一個虔誠又溫柔的吻。
雖然沒頭沒尾,但我知道他在問什麼。他在問我怪不怪他忘了我,怪不怪他這段時間那樣對我,怪不怪他不相信我。這個問題,大概可以涵蓋失憶後的他做過的所有沖動的、偏執的、執拗的糊塗事。
“不怪。”我說,“我不喜歡怨天尤人。”
只要他心中有我,怪與不怪都是明日黃花,又有什麼要緊的?
分明也沒有怎麼離別過,這會兒卻像是話怎麼也講不完一樣。
經席宗鶴說了,我才知道原來贖我那一百萬美金是他問馮安借的。馮家在南非有鑽石生意,經常往來周邊幾國,身邊現金充足,別說一百萬,一千萬都是拿得出的。
“那我真要找機會好好謝謝他了。”雖說都是看在席宗鶴的面子上,但間接的於我也算有恩,該謝還是要謝的。
“等回去請他吃頓飯就好。對了……”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掏了掏口袋,拽出一條東西,我一看,竟然是那條多災多難的平安扣。
“那天晚上我撿回來了。”他指尖摩挲著那根有些褪色的紅繩,“我丟一次,你丟一次;你撿一回,我撿一回。我們扯平了,以後不能再記仇。”
他看來是知道自己之前是有多過分的。
“送給你的時候,我以為你不喜歡的。”我輕輕彈了彈那枚玉色渾濁的小小平安扣。
他將紅繩系在頸間,慢條斯理一解我當年之惑:“我不喜歡的是……除了我有,別人也有。”
無論是感情還是禮物,他都要獨一份的,真是任性驕縱的王子殿下。
平安扣與席宗鶴並不相稱,這種地攤貨,說得難聽點掉在地上興許都不會有人撿。
可那又怎樣呢?
又沒人規定,地攤貨就不能得王子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