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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

時微懨懨地:“為什麼?”

裴敘捏了一下她的臉:“我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你,你說呢?”

她不服:“可你還跟我吵架。”

裴敘:“那不是擔心你把路走歪嗎?剛跟你道過歉了,你要是非得去巴黎,那就去。”

時微停頓片刻,問:“你不管我了?”

“管啊,也不能管那麼死。”

“我和eden談戀愛,可以嗎?”

裴敘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想到前些天,蔣時微冷落他,連他端的牛奶都不喝的樣子,感覺一陣後怕。

他對自己心一狠,言不由衷:“可以,只是現在不行,高中畢業後隨你。”

樓梯間詭異地靜下來,蔓延一片各懷鬼胎的沉默。

時微感覺像有刀片卡在嗓子,艱澀問:“真的嗎?”

裴敘病急亂投醫:“真的。”

時微:“那我這個寒假就去跟eden說,讓他等我?”

裴敘噤聲兩秒,假裝大度:“那不成,你得吸引他主動表白,我家姑娘不幹那倒貼的事兒。”

一口老血,淤積在胸口。

蔣時微生氣想哭,天知道她有多少個難熬的日夜,全在設想怎麼“倒貼”裴敘。

結果裴敘一臉無所謂,建議別的男孩跟她表白,然後在一起。

時微越想越委屈,丟下一句“裴敘你真的好煩人”,跑回房間,鎖上了房門。

裴敘愣住幾秒,抬步跟上去,敲門說:“我怎麼煩人了?”

裡面沒動靜。

裴敘說:“那我到底是該同意還是不同意?”

蔣時微還是不回應。

裴敘沉默幾秒,問:“寶寶,難不成你已經開始倒貼了嗎?”

“砰”的一聲,蔣時微應該是砸了什麼東西。

裴敘靜下來思索,沉寂一段時間的猜想重新浮現腦海。

有些事,他沒細究,不代表沒進眼裡心裡。

有些愛,早已像調色盤裡混雜的顏料,分不清是哪一種。

裴敘年長,總記著自己有掌舵的責任。他原先自己一條船,翻了也就爛命一條,無所謂。

後來把時微撈上來,塞進唯一的船艙裡寶貝著,為她遮風擋雨,事情就不同了。

既然是掌舵人,那就得永遠走正確的航向,免得迷失在海上。

不知從何時起,外邊的風雨再也打不到他們。裴敘自己,卻成了蔣時微的狂風暴雨,令她在倫敦夏夜被冷寒浸透,發起燒。

裴敘要叫蔣時微小孩、寶寶,是存了私心,希望她永遠長不大,像只小貓依靠他。

蔣時微不願被叫小孩、寶寶,是想和他平起平坐,成為可以並肩而行的夥伴。

他依稀發覺,背道而馳的願望可能是殊途同歸。

只不過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