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的傷口在流血。”

林夙聞言，又翻出一瓶丹藥丟過去：“拿去，一日三次。”

弦月收下，低聲笑笑：“謝了，三師弟。”

慕容翎抱著青鳥在玉雨霜身邊坐下，下巴擱在兩只膝蓋上：“二師兄，怎麼感覺你的鳥脾氣越來越差了？”

玉雨霜抬眼，對著弦月看過去。

後者摸著下巴：“有嗎？”

“有啊。”慕容翎點了點青鳥的頭，掰著手指頭回憶，“我們離開村子那天，它弄亂了柏道友的頭發；三天前，它咬斷了三師兄的發帶；前天，它叼了我的裙子；昨天還把師姐的羅盤給掀了，今天又啄了你。嗯……比師尊脾氣還差。”

青鳥飛起來，落在弦月頭上。

頂著幾人控訴的目光，弦月幹笑幾聲：“可能，該給它找個伴了？”

玉雨霜的聲音傳來：“但所謂山只有它一隻青鳥。”

“我瞧著師尊那隻孔雀也不錯。”

“二師兄，”三師弟放下魚，“它倆都是公的。”

柏修善表情驚恐：“所謂山居然如此開放麼？”

被其他宗門後輩誤會了的弦月：“我就隨口一說。”

最靠譜的大師姐若有所思：“孔雀和青鳥的後代該叫什麼呢？”

第二靠譜的何又訕；“弦月道友若不介意，天穹派的後山倒是有幾只靈鳥。”

眼看著話題逐漸跑偏，弦月重重咳嗽一聲，試圖將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才剛有所動作，眼前一黑。

南衍舉著一條烤魚，遞到他眼前。

看著愣神的弦月，他啟唇：“剛才的那條烤魚。”

說完，他也不管絃月接不接受，塞進人家手裡後繞了半圈在何又訕身邊坐下。

“首席回來了？”何又訕晃了晃手裡的烤魚，“吃魚嗎？”

看著那條一半黑了一半還在滲血的烤魚，南衍抬起一根手指，摁下了來自師弟的好意：“不用，你自己吃。”

何又訕可惜地將烤魚放下，轉頭遞給了柏修善。

玉雨霜拍著已有些犯困的慕容翎，看向南衍：“南道友有發現什麼嗎？”

“東邊，”南衍擦著劍，沒看她，“十方劍的氣息在東邊。”

浮塵被他擦拭得鋥亮，出鞘的一小段劍身亮得能反射月光，月光裡，南衍淡色的眸子更為明亮。

噠。

他將劍合上，抬手抓住了沖自己飛過來的青鳥。

偷襲失敗的青鳥不滿地叫喚起來。

“抱歉，”弦月摸摸鼻子，“我這就把它放進儲物袋。”

南衍鬆手，青鳥又飛回了弦月頭頂。

手心裡多了幾片青色的鳥羽，南衍吹了吹，羽毛輕飄飄地飛起來，輕飄飄地掉進火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