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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些往事 她想小哥哥也很可憐的,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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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些往事 她想小哥哥也很可憐的,都沒……

雲笙出門時什麼都沒拿,包括家裡的鑰匙。站在黑漆的鑄鐵門外,她足足猶豫了兩分鐘才按響了門鈴。

從二層小樓走到庭院大門,也需要幾分鐘的時間,等待開門的時候,她莫名有些緊張。這裡應該算是她的孃家,可是,似乎又沒有什麼親人真的在期待她回來。

見到鐘點工柳阿姨出來出來開門,她鬆了一口氣。隨後,她聽到身後車子發動的聲音,回頭看到小鄭直到她進門才把車開走。

這裡也是城中一流的住宅區。當初雲向天置業時,房産商打出的廣告之一便是與池家所在的“錦麟天地”毗鄰。住在這裡的人雖然比不得城中所謂“老錢”,卻也是有相當資産的各路新貴。

池、雲兩家只隔了兩條街,若非如此,興許雲笙也不會和嘉嶼重逢,更不會認識嘉峻。

雲笙母親是j市人,還沒改嫁以前,和嘉嶼的媽媽做過幾年樓上樓下的鄰居。丈夫生前是消防員,雲笙還不到兩歲就因救火犧牲了。雲笙媽媽和寡居的婆婆相處並不融洽,婆婆重男輕女,大兒子犧牲後她固然傷心,但自恃還有個小兒子可以依靠,向來不怎麼重視雲笙這個孫女,對雲笙媽媽這個媳婦更是經常陰陽怪氣。雲笙媽媽也覺這樣忍著過下去無趣,幹脆把當初的婚房留給了婆家,只拿走一半撫卹金,便帶著女兒出來租房住了。

嘉嶼媽媽則是從鄰市搬來的,湊巧在她們樓下租房。兩人都是單親母親,各有各的不易,年齡相仿,又都是暖心的人,相識之後便常在生活中相互幫襯。一個抽不開身的時候,另一個幫忙看孩子也是常有的事,兩個孩子也因此熟悉起來。

嘉嶼本比雲笙大一歲,但因為身體原因,入學就比普通孩子晚一年。幼兒園和小學時,嘉嶼和雲笙是同校,雖不同班,但是同級。因為住得近,兩家人又關系不錯,他們便常一起上下學。嘉嶼媽媽為了便於照顧殘障的孩子,搬到j市後就做起了自由翻譯的工作,大多數時間是在家做筆譯,偶爾有需要陪同翻譯的活兒,嘉嶼就拜託給雲笙媽媽接送照看,兩個孩子一起吃飯、做功課、玩耍也是常有的事。

說是玩耍,其實嘉嶼的身體也玩不了什麼遊戲,大多時候都是雲笙在那裡陪他說話、逗他開心。稍大一些的時候,兩人會下下五子棋、飛行棋。長大後的雲笙有時候會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小時候還挺外向又有耐心的,居然能陪著那樣的嘉嶼聊得挺開心。

其實一開始她幾乎聽不懂他說的話。這時候她急、他更急。看到他急得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就心軟了。她想小哥哥也很可憐的,都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明明很好看的臉,卻經常變得皺皺的。——嗯,也不是“皺”,只是她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每每看到他臉上肌肉抽搐的樣子,就有點為他難過。

她有回去他家找他玩,嘉嶼媽媽說他要做完今天的練習才可以。然後她就看到他媽媽給他用專門的海綿棒按摩口肌、用壓舌板糾正發音,讓他一遍遍地練習說話,他看上去好辛苦,可是還在一直說一直說,練習到臉抽筋、口水滴滴答答流了一下巴都沒有放棄。直到他發現雲笙看向自己,才哭著求媽媽能不能今天不練了。

她那會剛上小學,還沒有意識到嘉嶼是因為在她面前覺得不好意思了才哭的,只顧跑過去用袖子給他擦眼淚,說“哥哥別哭啦,你已經說得很好啦。”

嘉嶼抽抽嗒嗒地表示弄髒了她的袖子,還問她要不要吃巧克力。她一開始不好意思要,讓他留著自己吃。他哄他說自己身體有病吃不了。怎麼可能嘛!他們一起吃過飯,他就是吃得慢一點,但什麼都能吃的。但是嘉嶼就是對她很大方,讓她開啟糖罐隨便吃。她在他家吃過好多當時很稀奇的進口巧克力,是他媽媽的一些外國客戶送的小禮物,雲笙覺得特別好吃。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會變得很開心。

雲笙暗暗決定自己也要對嘉嶼好,首先就要很仔細、很仔細地聽他講話,然後很用心、很用心地猜他說的意思。慢慢地,他說的話她也能懂個七七八八了。

後來,嘉嶼認祖歸宗去了鄰市,兩人失了聯系。此後不久,雲笙的母親在餐廳打工時認識了第二任雲向天。雲向天的連鎖餐廳生意經營得不錯,事業重心轉移到了更繁華的鄰市。雲笙便也理所當然和母親、繼父一道遷居過來。雲向天買下了豪宅,雲笙由此轉入了附近的私立名校,在這所學校,與嘉嶼重逢、並與嘉峻相識。

雲笙本不姓雲,但她對雲向天這個父親是感激和認可的。她父親去世早,坦白說,記憶裡的父親形象是模糊的,反而是雲向天給予了她直觀的慈父感受。從“叔叔”到“爸爸”的改口對她並不難。親生父母相繼離世,雖然她有因為身世特殊、活得小心翼翼的地方,但她整體上仍算成長在一個不錯的家庭環境裡。從小到大,想學什麼攝影、樂器,即便從未想過以此為生計純為玩票,繼父繼母也都並不吝嗇。或許因為這樣,她身上才有富養出來的氣質,也有任性和傲骨。

這一點,她非常感激繼父繼母。也正因如此,她想,如今這種情形,最大的報答,也許就是順利出嫁。

雖然嘉嶼完全不是計劃中結婚的物件,但事到如今她也無所謂是誰。健全也罷、殘缺也罷,她不在乎。就連唯一付出過真心的人,她也突然發現自己瞭解不夠。坦白說,在池嘉峻上次提出那個他自認為最佳的解決方案後,她對他也充滿了失望。也許,這樣一個充滿權衡算計的男人也沒那麼值得愛。

至於池嘉嶼,他只是出現在一個巧合的時機,可以讓她把雲磊這檔事解決,順便把池家給予她的傷害和羞辱還回去!

“笙笙回來啦。”見她從外面進來,繼母齊銘葉迎上前,態度如常。

“媽,”她的反應也看不出任何異常,一面朝裡走一面招呼繼父雲向天,“爸,我回來了。昨天突然跑出去,讓你們擔心了。”

這並不是客套,她對他們的確是有些愧疚感的。尤其是對齊銘葉。要說起來,繼父和她去世的母親尚有兩年多的夫妻情分,願意在母親去世後繼續養育她這個繼女已是難得,但繼母齊銘葉能在大多數時候一碗水端平,哪怕是表面上的,這麼多年確實也不容易。只是自己的兒子突然宣佈喜歡上繼姐,哪怕兩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對於齊銘葉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

何況,一個現實問題:如今她失去生育能力,這在許多長輩眼中都是不能接納的缺陷。上至池家這種豪奢門庭,下至窮困潦倒的販夫走卒,繁|殖像是人類的一種生物本能、又或者是“義務”,一旦連這個功能都沒有,在許多人眼裡就彷彿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失敗,一萬個優點也不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