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藏在汽車裡的鬧鐘,汽車內外一切機械損毀,偏偏鬧鐘獨存。”
“這……太唯心了。”
光是無法分辨一個事物是否有統一的整體,任何自然的物質能量,都不應該辨識出“汽車的發動機”和“汽車裡的鬧鐘”,是屬於兩個系統的機械。
就好像用強電磁波去幹擾一架飛機,讓這架飛機無法發放、接收訊號,飛機的訊號被遮蔽了,結果裡面的人,卻能用手機,依舊自如地與外界聯系,手機卻沒有被影響。
難道……僅僅因為看到的只是飛機,電磁波就不幹擾飛機裡的手機了?
電磁波是長了眼睛,還是有了腦子?
軍方對此作出了大量的試驗,結果毫無例外,凡是在一個機械裡,放入其他機械,那麼它只要不被看見,就能獨存。
可如果,為一輛汽車內部,增添了某個功能性的零件,比如加了個儀表盤,那麼該零件明明不被看到,卻竟然也被損毀了。
這種辨識性,讓軍方感到驚悚。
同樣是看不到,僅僅是某物不屬於這輛汽車,所以就沒事,屬於這輛汽車,就一併損壞?
損壞它們的,到底是什麼?
光?力場?物質?能量?還是上帝?
將軍極其凝重道:“如果只是用目光損壞機械,雖然很超自然,但我們還不會說它不科學。因為科學是何其廣闊的概念,哪怕一時違背了我們的科學常理,也未必就不是一種新的科學道理,只是我們人類的淺薄,尚未能發現與瞭解罷了。”
“就算是它有如此唯心的辨識力,我們如果不能檢測它的構成,那麼還可以懷疑其內部有智慧程式,以此來解釋該現象……”
“可偏偏……它就是一副普通的墨鏡!它的所有成分我們都檢測完了,沒有任何異常!”
“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涉及的科學規律,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
隨著將軍的哀嘆,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白歌看到這裡,眼睛微眯。
他基本推測出了“機械公敵”的特性。
“任何生物的目光,透過該墨鏡所看到的機械,其整體會被瞬間損壞,包括其外殼及其內部未被看到的機械構成部件。”
“放置在機械內部的其他機械,因為其沒有被看到,同時又不與被看到的機械具有統一協作性,便不會觸發該效應。”
白歌微嘆,他早已習慣,他身居腦洞,比其他人都要更適應這種情況。
“這便是異常特性啊,設定如何,便會如何。不需要‘向人類表現出因由’,沒有義務‘告訴人類為什麼’……”
“大自然的無數事物、現象,人類探索無數遍,總會發現彼此緊密交結的關系,並總結出規律。”
“但異常特性,往往是獨立存在的,它就如同宇宙在它終極美妙的設定集裡,猛然間新增了一個讓人類感覺糟糕透頂的設定。因為其往往,不具有普適性,僅僅是某物的個例效應。使得人類就算將其當做客觀規律,也不能總結成科學道理。”
這便是收容物不能為人類科學進步提供理論基礎的原因,它是宇宙的“錯誤”,是異常,別當成真理去走了歪路。
白歌想到國內的和諧部集結了無數頂尖研究者,又看到美利堅軍方試圖從收容物裡得到科技飛躍,不禁感到寒意。
“如果人類因為收容物強大的功能性,而沉湎於此,妄圖總結出自然規律……”
“那無疑走入了一條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