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彷彿“空曠恐懼症”似得感覺，但不是。非要比喻，那就是他還是凡人時，突然站在藍白界俯瞰多元宇宙的感覺。

只不過，白歌現在什麼多出來的東西也看不到。

他只是隱隱感覺到有盲區，但卻說不清道不明，看不見摸不著，始終隔著一層神秘面紗。

“繼續補完，開放這麼點完全不夠。”

一滴兩滴的破理之水，不斷在奪理之手中增長，破理之水的數量很快突破兩百大關。

而白歌卻沒有停下，不斷降臨到各個低次元。

直至第兩百八十五滴補完後，白歌回到本次元，突然感覺自己眼前多了一大堆東西。

世界完全不一樣了，時空面目全非。

“主宰，你隨時可以升維了。”鈴鐺突然提醒道。

白歌要說升維，其實早就可以了。

他此刻對各種道的理解，思維、智力、觀察力等等，各種升維條件的符合，全都超出原有的標準太多太多。

若不是“未知”遲遲被他鎖著沒開放，世界在他眼中早就不一樣了。

白歌暫時停下了破理之水的補完，因為當他開始注意視野內驟然增多的資訊量後，便忍不住沉浸其中了。

曾經一直不對他開放的神秘資料，終於被他修到頂點的大腦、靈魂、道果所接收了。

升維並非是變個地方，乃是從一個低維生物變為一個高維生物，能以高維感知看待“完整”的世界。

三維眼中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只是個殘影、片面。

只有當三維生物的資料處理能力升華到一種標準以上時，更高維的資料才會被其大腦或者別的什麼感測器官所接收到。

彷彿生物是一種無線電臺，只有接收頻道的範圍波段越廣，所能接收到的資料才會越多。

白歌的感知闊度早已不知多大了，此刻最先也最直觀感受到的東西，也正是電磁波。

光，蘊含的資訊量，實際上完全超出了三維物理體系的理解，縱然是五階文明，所理解的光也不過是片面。

此刻僅僅靠“感覺”，白歌就腦補出了光運動的每一個細節。

如果只用三維視角，光的傳播實際上是不連續的跳躍。

從一個普朗克尺度跳到另一個普朗克尺度。

此刻從光中白歌接收到來自高維的電磁波後，卻意識到，光其實從高維繞了一圈。

如果將兩條運動軌跡疊加，就彷彿兩條不連續的虛線重疊成一條近乎於實線的軌跡。

光更像是一列火車，不斷前進的同時，三維時空所見的它，不過是它的“單數車廂”，甚至更少。

高維感官可以體會到完整的過程。

白歌發現光的傳播是“弧線”的，此弧線非彼弧線，更貼切地說法，應該是“非直線”。

三維一切幾何體系，都不能描述白歌所感受到的高維整體。

鈴鐺說道：“你尚沒有成為高維生物，所以只是具備高維感知的低維生物。”

“但從您所感受到的資料來看，高維囊括無窮的‘三維球面’，我們的三維時空正處於某個刻度上。而光是在高維整體傳播，同時經過許多‘三維球面’。彷彿一根錐子穿透一整本書，每一頁都只留下光傳播路徑的片面……是光運動軌跡所摘出來的部分虛線。”

“已知，光是唯一能跨維度傳播的東西。”

“我們必須用光帶給我們的資訊，構建出新的泛維度的宇宙模型，當你的思維模式深刻理解這個模型後，你就不僅僅感知了，而是正式升華出高維視野。”

白歌也說道：“升華出高維視野後，我再化為光，便是身體同時存在於多個三維球面的……高維生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