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掃過這些獻殷勤的男模們,霍璟承努力扼制額角青筋的亂跳,咬著牙出聲:
“都出去。”
男模們面面相覷。
顧清禾抬抬頭,讓他們走,“小費照給,出去吧。”
有了這句,所有人才迅速離開。
包廂中很快靜下來,就連門,都不知道被誰關上,裡面只剩霍璟承和顧清禾。
顧清禾指尖捏著那枚男模臨走時遞來的荔枝輕轉了轉,仰頭看著朝她走來的霍璟承,故意問:
“當初領證的時候,不是簽協議私底下各不相幹?我點男模應該不用向你彙報吧,霍總這是幹什麼?”
霍璟承目光都在她身上,在她捏著那枚荔枝想往嘴裡送時,他眉頭不自覺地一皺,行動快於意識,扣著她手腕,將那枚男模剝的荔枝掃在地上。
“知弈要爸爸也要媽媽,清禾,我們給孩子一個健全的成長環境。”
這個答案,並不是顧清禾滿意的。
或者說,在經過何牧給她說的那些之後,她不再滿足這種以孩子為藉口的答案。
她手腕在他掌中掙動了動,沒抽出來,她沒再費力,看著他問:
“前段時間我問這個問題,我記得,那時霍總說一切根據協議來,孩子只會有爸爸或者媽媽在身邊。”
霍璟承唇角抿起,迎著她看過來的視線,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緊了下,將話挑明:
“何牧已經告訴你所有的事了,不是嗎?”
顧清禾表情怔忪一秒。
她下意識地想,何牧那廝是不是沒遭住霍璟承的冷氣,將咖啡廳的事招了個幹淨。
不等她開口,又聽到他說:
“協議作廢,清禾,我們領了結婚證,真正辦了婚禮,還有了知弈,我們試試正常的婚姻生活。”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顧清禾怎會看不出來,霍璟承的責任意識不亞於江靳年,他們都是屬於,只要做了承諾粉鐘此一生都會為之履行的那種。
但大概是她貪心。
這個時候,她不想跟他談責任。
也不想讓這一個月以來的自己成為一個不明不白的笑話。
所以在他說了這話後,她仍舊追問:
“協議作廢,是為知弈,還是為我?”
在等他的回答之前,她掐緊手心,接著說:
“如果是為知弈,協議可以暫時作廢,但應該,也沒必要為了兒子演一輩子的戲——”
不等他說完,他扣著她手腕按向她身後的沙發背上,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欺身吻向她唇角。
顧清禾聲音忽的一停。
呼吸屏滯間,聽到他清清楚楚的一聲:
“為知弈,但更為你。”
“因為身上的毒,我一直將自己困在原地,不敢面對也不肯面對這段婚姻的真相,直到現在,清禾,如果你願意,我們好好試試,就當沒有那紙協議,我們兩個、和知弈一起,做真正的一家人。”
說罷,他抬眸看她,深黑眸子中,哪怕早已明白她今天故意選在這裡點男模的目的,在等她回答時,眼底深處依舊忐忑: